流了……
到现在,他还遗憾自己没有把一只靴子,留在梦开始的地方呢。
不过也有点庆幸,因为他是大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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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印之后,潮州府一府的大印,便归赵二爷所有了。
于是他在江海水牙屏风前面南升座,接受属下众官员的参拜。
隆隆的堂鼓声中,大堂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官员们,便一齐正式行礼,参贺新府尊。
然后府尊赐座,官员们谢过后,按照官职顺序,在大案下的两排圈椅正襟坐定。
接下是府尊的属员,府里的书吏、差役们,一起进来给府尊磕头,府尊命人看赏,再温言勉励一番。无非是新、新局面,希望大家好好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之类的车轱辘话。
但大家特别爱听,听得还特别仔细。原因无它,赵二爷给的开业红包特别厚。哪怕没编制的临时工‘白役’,也拿到了二十两银子的利是。他们原先一年的进项,白的灰的加起来,大概也就是这个数目了。
而且这不是赵二爷头回发钱了。潮州保卫战刚开打,便一人发了一笔动员银子。虽然不多,但那证明他不是口说白话的……后来才知道,那是赵二爷来的仓促,没带多少现银。潮州这边又不认白银票,钱庄也办不了江南的汇兑,所以只能拿出个几千两来意思意思。
潮州保卫战胜利后,赵二爷当然更要大发赏银了。这时候他儿子带着钱来了,赵二爷出手就阔绰多了。
总之赵二爷才来不到俩月,大家已经得了往常好几年的收入了。而且都是合法的。
还有比大老爷赏的,更干净的钱吗?
所以赵二爷说什么大伙都爱听,还听得特别仔细,唯恐漏了哪个字,影响了日后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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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守正倒也不纯是钱多烧的。这可都是他鞠躬尽瘁,殚精竭虑赚来的钱啊,每一两银子都浸透着他的骨血啊。
之所以如此慷慨,那是因为他已经总结出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真他妈太有道理了。衙门里这帮小鬼,根本就是冥顽不灵,你跟他们讲什么修齐治平、奉献吃苦,那都是纯扯淡。钱给不足,你就说破天他们也是属癞蛤蟆的。
一戳一蹦跶,不戳不蹦跶。
但钱给足了,就是另一番景象了。他们干劲也有了,责任心也强了,也能提高效率了,甚至还会主动加班。
虽然赵二爷有强大的管理团队,完全可以架空他们,也能维持衙门运转,就像他一开始在昆山做的那样。
好吧,别的县太爷都是被下头的胥吏联手架空,到了赵二爷这里,他却能把下头的官吏给全都架空了。怪不得巡按、司道的报告中,都明确指出赵状元在昆方面的先进管理经验,是不可复制的。
不过赵二爷团队在实践中也发现,这样一刀切不团结地头蛇,很多时候工作干起来很生涩很吃力的。所以地头蛇这一润滑剂还是不该排除在外的。
是以在昆的后半段,赵二爷便将他们重新补充进自己的治理团队中,并逐渐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方式。
说白了,就是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干得好,有又粗又大的胡萝卜吃,干不好,有又大又粗的大棒子伺候。
但这套法子要想奏效,其中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评判干好干不好的标准是否客观,结论是否让人信服。这就牵扯到了如何制定任务并进行考核。
通过赵公子的循循善诱,吴先生、老潘大人的严格指导,及自身在昆山的摸索,赵二爷最终得到了一套传统与科学相结合的方法。
前者是指对官吏传统的考课和考察。
自秦以降,历朝历代都采取外儒内法的执政思想,就是按儒家的说辞说,嘴上喊修齐治平,为万世开太平。身体却很忠诚的用法家的套路去做——
法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