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那么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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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二,赵公子终于处理完了善后事宜,在芙蓉池登船,准备离开金陵。
余甲长等人前来相送,看着被烧成废墟的快绿楼,在这湖光山色中十分扎眼,就像美人脸上的疤一样难看,连带着芙蓉池畔的人流也小了不少。
毕竟休闲娱乐安全第一嘛。火灾之后,多少会有一段时间的不良影响……
对于明明已经接到预警,却仍没防住有人纵火,余甲长十分羞愧,向赵公子引咎请辞。说自己也年纪大了,跟不上公子的新思路了,还是功成身退,回蔡家巷小学看着孩子们成长吧。
“老甲长,这次的事情责任在我。”赵公子确实也有换人的念头,这段时间观察下来,整个小仓山商业区,生意红火归红火,档次却没上去。品味更不尽如人意,大红大绿的调调,很难登大雅之堂。
这跟赵昊把小仓山打造成引领生活风尚,创造消费潮流的高档休闲娱乐中心的初衷,着实相去甚远。
但这种时候可不能换人,不然会寒了一班忠心耿耿的老伙计的心。他便主动揽过责任,温言慰留起来。
最后好说歹说,让老甲长再干一年,等自己物色到接班人选再退不迟。
挥别了老街坊们后,赵昊乘坐画舫往金川河而去。
路过潇湘楼时,忽听一阵悠扬的萧声。
赵公子不由循声望去,便见那花魁女史齐景云,未施粉黛穿着件水田氅衣,戴一顶灰纱巾,像个黄冠一般,姿态优雅的端坐在阳台上,婉转的萧声不知引得多少狂蜂浪蝶如痴如醉。
能得中花魁者,非但要有人间绝色,还得身怀绝技,比如那郑燕如就弹得一手好琵琶,齐景云则吹一口好箫。
“好一曲《阳关三叠》啊。”船舱中,正调素琴阅金经的一对好朋友,神情都有些不善。
“长亭柳依依,伤怀伤怀,祖道送我故人,相别十里亭。情最深,情最深,情意最深,不忍分,不忍分……”马湘兰跟着曲子轻轻哼唱道。
小竹子哼一声道“就知道那齐花魁放着好好的秦淮河不待,跑到小仓山肯定不怀好意,分明是来钓金鳌的。”
“都说齐大家的吹是七情音,果然声声入耳,动人心弦啊。”马秘书不好像张筱菁那样直接,轻叹一声道“可惜表错了情,以公子的音乐素养,指定听不出曲中意来。”
这也是马秘书很郁闷的地方,她弹得一手好琴,但对公子演奏好比对牛弹琴。她这才无奈放弃自己的音乐特长,干起了文秘工作……
果然,甲板上的赵公子,只是礼貌的向自己的后援会女干部挥手道别……当初雪浪组了红楼诗社,请两位花魁郑燕如和齐景云为左兰台、右纳言。在三人和一众骨干的努力之下,诗社的队伍一度壮大到数百人,在金陵风骚一时。
但随着赵昊这二年新作难产,雪浪跑去昆山,诗社同好散了不少,郑燕如也没了热情。这二年全靠齐景云在操持,诗社这才没散架。她的潇湘馆就成了红楼诗社的同好们聚会的地方。
赵昊在小仓山度假期间,得知此事后,觉得很对不住这位粉头,就接受邀请参加了一次诗会。并将自己的几首‘新作’公布出来,以飨粉丝。
那次诗会倒是颇具盛况,包括郑燕如在内,那些常年不露面的诗社成员也都到齐了。甚至那些平日里高不可攀的秦淮花魁们,也纷纷来求偶遇,可惜赵公子早早便回留云山居去了,让她们扑了个空。
花魁无限好,也跟赵公子无关了。亏本的买卖,他是不会做的……
齐景云一曲终了,目送着画舫消失在金川河上,然后无限怅然的叹了口气。赵公子如今愈发高不可攀了……
她轻轻搁下洞箫,拿起桌上洒金笺来出神阅看,上头正是赵公子送给小竹子的那首《水调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