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上来马车,他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下鼻子,问道“书送下了?”
“嗯,送下了。”马秘书乖巧的点点头。
“老这么麻烦人家合适吗?”赵昊有些吃不准道“我看张相公不太想让我,跟他女儿走太近呢。”
“那公子还写诗给张小姐?”马湘兰好笑道。
“那诗是可以从两方面理解的。”赵公子便一本正经道“若是张小姐决定遵从父命,不再胡思乱想,我自然是那落到泥里的花瓣。”
“若是张小姐真如你所言,那个啥的话……”他老脸一红的顿一顿道“自然也可以理解成‘不是无情’的意思了。”
马湘兰被公子的憨样,逗得掩口咯咯直笑。
“还不都是你多事?”赵昊气得狠狠瞪她一眼,气得伸手去她呵痒。“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拉红线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马湘兰最是怕痒,赶忙柔声求饶道“婢子以为身为公子的秘书娘,就该处处为公子着想。张小姐对公子的情意,婢子不能装着看不见啊,再说小县主也是默许的……”
说着她眼里润出水,娇声道“公子将来一定感谢婢子的。”
“真为我着想,你便就此打住吧。”赵昊心尖一颤,感觉自己长大了不少。不由苦笑一声道“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将来非把我家宅子点了不可!”
“是,婢子再也不敢了。”马湘兰心说,凑不成春秋五霸,三国演义也不错。
“哎,老张也真是的,我又不会吃了他女儿。”赵公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禁暗暗发愁,偶像这一关,我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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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纱帽胡同出来,赵昊又到了十王府街,跟长公主和李明月道别。
知道他要去办正事,小县主倒没缠着要一起,只是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早去早回。
赵昊自然满口答应,又在留月轩留宿了一宿……别误会,小县主的绣楼早就修好搬回去了。
不过当晚,两人一起说话说到下半夜,迷迷糊糊就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别误会,和衣而睡的。
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赵昊就在长公主丈母娘般的眼神,小爵爷要杀人的目光中,逃也是的离开了长公主府。
傍晌,他便和赵立本踏上了南下的行程。
从北京到新郑,最便捷的路线是走大运河一直到济宁,然后改走陆路,向西南行六百里。全程大概要半个多月。
但赵昊和漕运集团已经势成水火,哪还敢走大运河?虽然隆庆皇帝特意派了一队锦衣卫随行保护,对方不敢公然搞刺杀。
可只要煽动几千漕丁把他们的船队一围,赵昊多少护卫都抓瞎,只能任人家揉捏了。
以赵家祖孙狗怂的性子,自然不会头铁去冒险,便老老实实改走旱道。
一行数百人骑马坐车、浩浩荡荡从右安门出了北京城。行出二十里,邵大侠果然如约带着一队人马,在官道旁等候了。
两队人汇做一队,声势愈加浩大。
见这群人鲜衣怒马、刀枪齐备,打头还有人擎一面黄旗开道,沿途的商旅百姓无不闪到道旁避让,待他们走远了,才敢好奇的议论,这队皇差是要去干什么的?
大部分都猜是给皇帝搜罗美女的。听说上月北京城选了三百秀女,莫非好色的隆庆皇帝还嫌不够,又要去京外搜罗?
托言官们的福,隆庆皇帝的寡人之疾已是尽人皆知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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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师南下郑州一马平川,官道的状况也不差。非但比较平整,还有数条完整的轨道,可供南来北往的马车并行。
赵昊一行乘坐的四轮马车,都安装了杜仲胶的实心胎,还有完整的减震系统,行驶在车辙轧出的轨道上十分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