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泊,不禁由衷感叹。这年代的大权贵,真是为所欲为啊。
呃,不对,这种思想很危险。对这种腐化生活应该坚决批判的!呸,这只大老虎!
“当年刘瑾权势滔天,眼红漕运这块肥肉,想要捞到自己碗里,却也碰了个软钉子,只能知难而退。”赵公子正在胡思乱想,却听老爷子淡淡道“你比刘瑾如何?单手。”
“呃……”赵昊愣一下,赶紧从革囊中找出那根最细的球棒,递给赵立本。
然后才苦笑道“爷爷,你老拿我跟个太监比,不太妥当吧?”
“领会精神。”赵立本嘿然一笑,侧身而立,单手轻推球杆,将小球干脆利索击入洞中。
赵昊当然明白爷爷的意思。三天前淮安漕运总兵府那次会议内容,今日一早便摆在了远在北京的赵公子面前。
这种大规模的会盟虽然可以提振士气,但参与的人太多,想要保住秘密几乎不可能。
赵公子深知漕运利益集团之强大,当然会加紧对他们的监控。以如今海运集团势力之强大,想要拉几个二五仔下水,打听到他们会议的内容,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反之亦然。
说实话,漕运集团的激烈反应,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
毕竟赵公子也没打算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只是卑微的表示,愿做漕运的备胎,给朝廷救救急。而且等运河通了之后,江南集团还可以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绝对不会跟漕运抢份额的。
在战略决策委员会预先的研判中,虽然双方的冲突不可避免。但目前阶段,漕运集团大概率会暂时持观望态度,矛盾很可能在运河恢复通航后才会爆发。
这不是赵昊和徐渭他们盲目乐观,而是因为这是对漕运集团来说,最好的选择了。
眼下运河断绝,八百艘漕船倾覆,十万石皇粮漂没,漕运总督已是戴罪之身。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先收拾残局,稳住阵脚,待机而动吗?
家里头还一地鸡毛、乱成一锅粥呢,却急吼吼的反扑向有备而来的敌人,不要命了吗?
难道本公子看起来,就这么纯良无害小奶狗吗?
赵公子感到无法理解,漕运集团哪来的自信,居然这种时候选择以攻代守,就不怕连底裤都输掉?
现在爷爷用刘瑾的故事告诉他,漕运集团的自信来自于他们至关重要的作用、强大的势力,以及对朝中大臣年复一年的孝敬侵蚀。
这些因素交织在一起,铸就了一个大到不能倒的利益集团。
所以,他们狂妄到没边了。
可惜,在赵公子所知的历史长河中,所有抱有这种想法的利益集团,无不被历史的车轮碾碎,变成故纸堆上又一段‘妄自尊大’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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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上给爷爷重新摆好球,赵昊起身拍拍手上的浮土道
“胶莱运河之议纯属扯淡,江南集团事先做过仔细调研。那条运河现在还在,只是水很浅而已,它全长268里,看似不长。但水量不足与胶莱两海口浮沙堵塞,是两个无解的难题。除非将分水岭彻底开凿,但那样工程可就大了去了,要花费数百万两之巨,这谁能扛得住吗?”
“他们何尝不知此事?不过是拿来争夺海运主导权的籍口罢了。”赵立本一边更换球杆,一边淡淡道“你别瞧不上这胶莱河,在朝廷很多人看来,那可比纯海运强多了。”
“强在哪?”
“能少走段海路,就代表它更安全。”
“哈哈哈!”赵昊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为了节省八百里海路,竟愿意挖一条将近三百里残废运河,这是多重的恐海症啊,得治!”
“大明的朝堂上,最不缺的就是无知到极点,却偏偏自以为是的蠢材。”赵立本冷笑一声道“朝廷的抡才大典,却抡出这样一般蠢材,这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