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容仪带着孩子去了亲王府看长青,将这个“秘密”与她分享后才得知,她有了身孕。
容仪愣了许久,随后欢欣若狂,问道:“何时有的?多大了?”
长青也变了模样,如今她的脸上,尽是贤妻慈母的样子,她微微勾起唇角,说道:“才一个月,你先不要说出去,等这胎坐稳了再将这事儿说出去吧。”
容仪点点头,自是晓得这其中的道理,便道:“放心吧,便是家里我也守口如瓶,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二叔和二婶也不知道吗?”
长青摇了摇头,道:“谁都没说,除了我与殿下,还有诊脉的大夫,就只有你知道了,那大夫也是殿下多年来的心腹。”
容仪了然,突然知道这件事,便放松不下来了,毕竟,长青肚子里的孩子,与普通人的孩子意义更不相同,那是皇嗣,更是皇长子的嫡长子,意义非凡。
“那殿下肯定高兴坏了。”容仪说道。
长青抿了抿唇,轻叹了声,似乎有些神游,她看着杯子里冒出来的轻烟,说道:“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有了这个孩子,我脑袋里就好像绷紧了一根弦一般,殿下他很看重这个孩子,也做了许多准备。我们身边都有试菜丫鬟,可这些日子,他像魔怔了一般,但凡是要入我嘴的东西,他都要亲自试一遍,确保没有任何问题才能让我吃,我终究是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若菜里真的有毒,究竟是他更重要?还是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更重要呢?”
听这话,容仪沉默了一阵,才说:“你这么聪明,又怎会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呢?他在乎的,当真只是这个孩子吗?他在乎的你与他的孩子,他若有心,以他的身份地位,有的是女人为他生子,即便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是别人,你也清楚,像他的身份,是不是嫡子又有那么重要吗?”
道理谁能不懂呢?可听了这话,长青只觉得心里更加沉甸甸的了,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看着容仪,面色虽很平静,可眼底的情绪却透露出了她的焦虑。
她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嫁了人以后,许多心思我都已经歇下了,我也想过要和他好好过日子,他对我实在不错,便冲着他对我这一份好,我也该与他做一对正常的夫妻,可自从有了孩子,我的心不知是怎么的,突然变得空慌,变得虚寂起来,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打转会觉得很烦,他为我夹菜我也不想吃,可我并不讨厌那菜,我好像讨厌的只是他而已。”
听她的话,容仪心里也不好受,她默了许久,看了眼外面,人都守得很远,才道:“我明白你的感受,因为,这种感受我曾经也有过,你和我都不是因为两情相悦,才成了这亲事的,我那时有诸多的无奈,也颇有认命的想法,种种情绪积压在心里,在我因怀孕备受折磨的时候,实在见不得他,可我那时却什么都不能说,我既不愿见到他,心里又十分清楚,我若真失了他的心,我自己就罢了,可我肚子里的孩子若一生下来就不得父亲的看重,那就是毁了孩子。”
“……”
“这孕中各种滋味情绪,大抵是只有我们女人能懂了,男人若能在产房外等上一等,也算是好男人,好父亲了,若能听到产房里的人为他生子时遭受的痛苦,听到心里去,就是顶不错的了。”
长青垂下眼皮,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叹了出来。
容仪劝她说:“我虽不知道你与殿下如今究竟到哪一步了,你对他是否会有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可我总觉着你既已嫁给了他,又怀上了他的孩子,那便要好好的和他处一处这夫妻间的情分,许多事我也是这两年才想明白的。”
长青抬头看她,她向来是个果敢坚毅的人,从前在闺中的时候就是个大姐姐,从来都是做决定下决断的那个人,她很少有彷徨失措的那一天,可现在,怀了个孩子,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她很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