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行程是不用这样急的,可因着自己的缘故,叫大家都急了些,多少也是过意不去的。
等到下午,日薄西山时分,长乐也不安于待在车里了,直接上了马,迎着风,如何都要快意些。
凉风吹在身上,胯下的骏马也十分有力,行至溪边时,叫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带着马去溪边喝水。
常年在外行走的人,除了爱惜自己,就爱惜马了,而能得到主人爱惜的马,除开病痛和意外,也一贯寿命更长一些。
马儿饮水,她则站在溪边,看着被夕阳映照着呈橘黄的溪水,波光粼粼,美感十足。
她蹲下身去,掬了一捧水,丝丝凉意沁入心脾,她舒服的叹了口气,将溪水往胳膊上浇。
秦瀹在一旁看着,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溪边少女身上,她今日穿着粉黄的衣裙,在余晖的照耀下,更显得柔和美丽。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她脸上也没有厚厚的妆容,看着那样清新脱俗,好像是从仙山林间落跑的仙子,不小心落入这凡间,入了他这俗人眼。
有句话说,男人好色,眼里只看得到美丽新鲜的事物,他却不以为然,只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不是和一张美艳的皮相过日子,可这一刻,也不得不说,有些话也是对的,他自诩清高,看待事物从不看表面,此刻,竟只觉得自己也是这样表面浅薄的一个人。
“长乐。”
长乐微愣,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秦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她舒爽时惬意的表情,还有嘴角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笑意,他走近了一步,低头看着她说“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声。”
长乐莫名心里一动,不知为何,对上他柔和亲切的眉眼,竟有些不能直视他的目光。
她低下头去,不再戏水,深吸了口气,站起了身,看了眼旁边原地踏步的马儿,说“也休息够了,走吧。”
“好。”
如果说,先前对她还有愧疚,和忍不住的想亲近,那么现在,秦瀹已然察觉到自己心情发生的变化,他对长乐,好像不仅仅是求而不得,不能得到的感觉了。
严格意义上而言,自己实在不算一个专注又专情的好男人,在遇到长乐之前,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过容仪的,可这种感觉,早就在容仪和自己再也不可能的那一刻就慢慢消散了,余下,便是无尽的后悔与挣扎,总是忍不住的往后看,总是在责问自己,为何当初不能再勇敢一点?若是再勇敢一些,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更骗不了自己,当他察觉到自己在感情一事上又办了一件蠢事的时候,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当初,喜欢容仪的时候,自己还小,没有什么决定权利,又加之自己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从来就没想过,要认真的去争取些什么,可如今,自己也算是几经波折了,他不希望自己还要因为迟钝和胆怯而错过些什么了。
面对感情迟钝的人,吃到嘴里的糖都是苦的,可他也怪不了别人,他心里清楚,以前都是因为自己,面对感情长乐比自己要大胆许多,也要洒脱许多,若当初自己能有她一半,早就天下太平了。
再次上路,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暧昧,明明没做什么,可就是觉得有几分尴尬和回避在里面,尤其是一对上他好似柔情的双眸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长乐眨了眨眼,企图说些什么转一下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感觉。
又见竹林暗淡,天边的金光挂在山头与他们赛跑,前面的路平摊寂静,此情此景,哦不,是此景,不由得让她想起来以前,和长青还有小叔三人行的时候,也曾在日落西山时遇到这样的竹林,当时还遇到了一伙收过路费的山贼……
长乐往后看了眼,这一行人为了不引人注目,打扮的也很低调,看着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