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都把话说开了之后,气氛更加静寞了,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说开了总比不说开装傻的好。
好在到底是别人的席面上,再如何僵硬尴尬的气氛,也该知道场合,再加上容仪回来的“及时”,笑着说起自己看到几只翩跹的蝴蝶,在阳光底下的颜色美丽非凡,气氛也被热起来了。
而很早就离开的双姝,谢连忆和秦黛珑二人,赏竟也有些赏的索然无味,但面上还是喜气的。
两人倒是很安静,可是,秦黛珑可不是专门把她喊出来赏景的,静了会子,她说“今日到侯府来,我娘让我哥哥陪着来,本也是想让我哥哥和你见一面,所为何倒也不必挑明,谢小姐应当是清楚的。”
谢连忆清楚是清楚,却没想到她会直白的说出来,一时有些怔住,隐约意识到,她大概想说些什么了。
果不然,如今的秦黛珑,和旁人不大一样,许多应当三缄其口,不能直白宣言的话,她竟不怕什么后果,十分坦诚,也坦荡的说了出来,却不会叫人生厌。
她说“与谢小姐相识至今,却不算相知,但是谢小姐大约也听说过我的过去,外头的人如何传,各种版本都有,东拼西凑也倒是像那么回事,总之,我的过去,若是放在京城的名门闺秀中,是很骇人听闻,又是极其反面的故事,我曾有一段失败的婚姻,当初年少,还觉得不曾有什么,如今,长大了再回头看去,这么婚事当真是在父母可选择之内,最好的选择了,只是当时年轻,还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总之,我是想说,这么多年,我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许多事看得太早,也太透彻,早就生不出平常的心去对待。”
她看了谢连忆一眼,眼神温柔的说“当初我重回京城以后,对我而言是一件幸事,可对我哥哥而言,他却受了我的拖累,他本是学富五车,不可多得的宰辅之才,当初,有多少人识他为最好的女婿人选,可到后来,出了个名声不太好的亲妹妹,谁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去,总觉得教不好女儿的人家,那唯一的独子性情也说不准不如表面看着的那么好,得知这样的结果,我岂能甘心?我哥哥是何种人才,要被人这样质疑,踩到泥土里去……”
谢连忆神色绝对算不上好,她轻声安慰道“这世间有人是如此,自以为自己自成风骨,不与人合污,却不知自己所坚持的风骨,何其可笑,我对你的那些传闻了解的并不深,可我总觉得,强加在一个女人身上的罪责,本就是世人的眼光不开朗,所有一切的罪孽,让一个小姑娘去背,未免有些牵强了。”
秦黛珑目光闪烁,心里苦涩难堪,外头的传她的人如何说,她了解的,当初自己的事,自己也被编成了一个受害者,可也是有人知道的,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来的,果然是人美心善的谢侯千金,她若知道真相,怕不会是如今的反应了吧。
她说“是啊,过去的事谁都不想发生,可既发生了,女孩子家最终的名声也就臭了,我自己臭了没关系,可若要连累自己的亲哥哥,这一点是我不能忍受的,连忆,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我哥哥最终能不能成事,可我却由衷的希望,像你这样的女子,一定幸福,一定要过得美满,许多苦我自己吃过,我并不愿意让身边的人再重蹈我的覆辙。”
谢连忆看着她,露出一抹真诚又善意的笑,说“你今日能不存私心当着我说这番话,我便知道,不管这门亲事最终会不会拿到明面上,我与秦公子会不会有那个结果,我都是幸运的。”
秦黛珑眉头松动,看她并无异色,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她说“都是女子,心细如发的时候,什么东西都逃不开眼睛,你既这样说,有些话,我也就不顾及了。”
“但说无妨。”
“这件事本不该拿到明面上说,可我想,如今的人也没几个是傻子,既然两家已经走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