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没有想到烟玉在长府呆了两天才回来,烟玉也没想到自己才呆了两天就回来了,回来了以后,自然少不了被茯苓一顿批评。
“我让你陪着长公主殿下,一起去长府给娘子和小主子们送点东西,当日,娘子生产,你没能回来,我尚且能理解,可第二日呢?你怎么还不回来?”
烟玉说“茯苓姐您不知道当日的情况,娘子生三小姐的时候很艰难,生到夜里才生下来,连长公主都在长家歇息了一夜,我本就是娘子身边伺候的人,正好碰上娘子生产,自然不想回来,想在那边帮忙搭把手……”
茯苓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说,长府缺人缺的厉害,非要你在那边搭把手是吗?”
烟玉想强调的,本来是自己忠心耿耿,想伺候主子,可怎么在他们听来,却是这样的?
她摇头,说“长府自然是不缺人的,只是奴婢想在娘子身边伺候,看着娘子刚生产完,身子虚弱的厉害,心里很心疼……”
茯苓目光一凝,蹙着眉头说“够了,这话你摸着你的良心问你自己信不信,心疼娘子的人多了去了,你便是再心疼,呆在那边能帮娘子缓和半分伤痛吗?”
烟玉“……”
茯苓冷声说“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许多话不需要我说的太清楚,你也能明白,表忠心不是你这样表的,即便你想极力证明自己的忠心,也无须用这样的方法,像你如今的阶段,上面交代什么,你做好便是,做多了就会弄巧成拙,你明白吗?”
这一刻,烟玉只觉得十分屈辱,脸上像是被人狠狠的刮了两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
诚然,她是用图不轨,企图靠近娘子,再做旁的事,可是,她所做的难道就错了吗?
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当真是想在娘子身边伺候,被人这样的批评,怕也是不甘心吧。
烟玉只觉得自己被茯苓狠狠的训了一通,脸上无光,可她却忽略了,伺候人就是这样的,不只是她,旁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能做到娘子身边去的,不在娘子身边做个两三年,又怎么可能贴身伺候?
这世上忠心的人多了去了,可若人人都违抗上面给的命令,用自己的方式去表忠心,那不就乱了套了吗?
茯苓一般不爱训人,但却不代表她脾气好不训人。
就连当初的玉衡和昕蕊,还有秋心,她都是训过的,她在长长留资历是最老的,是有这个权力和资历去训下面的人的,当然,她也不是全然为了凸显自己的地位去训她们,除非她们是真的做错了,犯了原则上的错误,她才会去训。
可这些人都是虚心求教,不会闹出半点幺蛾子的,即便是被训了,伤心了,那劲儿过了,还是能和她嘻嘻哈哈的,哪里像烟玉?只说她两句就满脸委屈憋闷,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还未到出来一样。
茯苓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没能做到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是因为知道她用心不纯,对她就格外狠一些,这样是不是不对?
思及至此,茯苓在心中轻叹了一声,颇有些苦口婆心的说“我不是成心想训你,只是你确实做错了事,我若现在不提点你,将来你犯了错,被主子们看到,那可就不是训一顿的事了,整个长留,在下面伺候的,除了白婆婆我不能训斥以外,其他人我都是训斥过的,我并不是针对你,你可以去问问玉衡,她当初被我训哭了多少次,你既在我手下做事,我自然是想把你培养好,将来也能到主子身边伺候的,你这才刚来多久?就想按着你的心愿做事了?做奴才的哪有那么容易,那么随心所欲,你遇到咱们娘子还算是有好福气,娘子脾气好,你但凡跟一个脾气差一点的,你都不知要挨多少板子了。”
茯苓有个心软的毛病,一旦她意识到自己有些格外针对烟玉了,自个儿心里就会别扭起来。
她又说“我也观察你很久了,自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