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蹙起眉头,正眼看她,半晌才说“即便我不是长家的女儿,她和长青都是我最要好的人,你提到长家人,我是会见你一面的。”
秦黛珑顿了一下,呵笑一声“所以你便是在告诉我,若是我秦黛珑给你写信,你便不会来见我了,是吗?你可曾还记得,陪你一起长大的人是我,与你关系最要好的人也应当是我,她长氏姐妹是你的姐妹不错,可你我之间的情分,你当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心里定然是酸楚的,从前她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小心伺候,照顾着她的情绪,如今,她改头换面,就像是不认识了自己一般,这样的落差也太大了。
看着她微愠的眼神,容仪笑了笑,说“你说的不错,若单只是你给我写信,我大约是不会出来见你的,再且说了,我在你心中又何曾是那个要好的人?我在你心中不就是一个奴婢吗?你可以随意做主我的人生,你高兴了就对我笑,不高兴了也可以对我随意发火,这算哪门子的要好?我深知以前的我配不上与秦家大小姐要好,也从未想过要攀这样的高枝,且摸着良心说,我在你秦家为奴为婢的时候,可曾做过半点对不起你,对不起秦家的事?即便是现在,我也从未落井下石,给你使绊子,你心里还有什么可不平衡的?”
秦黛珑不可置信的看着容仪,当她回应这番话的时候,秦黛珑才像是突然重新认识了她一般,她与以前不同,果然是不同了……
以前的她,怎敢这样同自己说话?
便是上一次见面,也没有这样的。
秦黛珑只觉得她变了,却没有想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容仪对她都是予取予求,不敢有丝毫不满,向来谨小慎微,专注地做好自己的事,可那是以前的傅容仪,在经历了那些事之后,还要要求她像以前一样死心塌地的忠心于她,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容仪?你如今对我为何会成这样?”
她阴阳怪气的话说尽了,竟然还来问她,容仪除了笑,也做不出其他表情了,她说“我如何对你了,我对人对事向来如此。”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呵……是啊,从前我不是这样的,我在你面前卑躬屈膝,从不敢招眼,从不敢惹你不快,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那个时候,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我把你当做小姐,当做最亲近的人,伺候你无不尽心尽力,那个时候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指东,我绝不往西,可我得到了什么?你口口声声说拿我当亲姐妹,可我知道,我的身份实在不配,不配做你秦大小姐的姐妹,我也从不敢因你这些话而得意忘形,我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半点不敢越矩,即便是这样,我又得到了什么?”
有些话一旦打开了闸口,就很难再停止。
有些怨不曾说出口,不代表就此相安无事,只要秦黛珑不再提,容仪也不会再说出来影响心情,可今日她一而三再而三的拿话刺自己,逼着自己不得不做一次恶人。
秦黛珑觉得她不可理喻“你有什么可怨我的呢?若不是因为我,你怎会与表哥有交集?认真说起来,我还算得上是你们两人的月老,你们之间的红线是我牵起来的!当初我是算计了你,可显然你比我要好过许多吧?我算计你一场让你得到了幸福,我如今也自食了恶果,你再拿这件事来怪我,不觉得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容仪没有想到这件事对自己的人生改变这么大,在她嘴里却是轻飘飘的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和大将军在一起,确实有她的功能,可她当初的用心,难道是为了自己好?
容仪呵笑一声,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她声音凉凉的,说“是啊,你是为了我好,可当初秦夫人不听你的意愿,非要替你做主了这门亲事,把你嫁给将军,这确实在京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好亲事,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