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做妾的,在这王府里也是独一份了,许多不合礼仪,不得体的事在她身上都出现过。
如今再去计较该不该,那都是矫情,这也不能成为她想赖床的理由,从前也不是没有同长公主和王爷还有爷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与周公抗议了许久,与床榻挣扎了许久,容仪终于战胜了自己,她起身,意识还有些连不上线。
还是那身水红的衣裳,穿戴好后,容仪去梳妆台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发,平日的她,都不怎么爱往脸上涂抹脂粉,孕期的她自然是不再抹胭脂了。
刚睡醒,屋里又暖融融的,脸上便有两坨自然的红晕,还没消下去,看着面色红润,发微微有些乱,茯苓来上手,两三下就顺好了。
梳发时,茯苓说“想着爷刚回来,与娘子自然是有说不尽的话,奴婢进来时,看爷和娘子正在休息,也知道两位小主子也在此处,就不敢大声说话,怕吵醒了两位小主子会哭闹,只对爷说长公主那边请爷过去用饭,却忘了说也叫了娘子,不想爷自己倒是惦记着,没把娘子给落下了。”
容仪手指摸着翠红色的耳坠,听这话,意识才清醒了些,抬起眼,看着镜中的茯苓,道“长公主没有让我去?那爷……”
茯苓笑着打断了,道“娘子听错了,奴婢的意思是,长公主那边的人请的是爷和娘子两人过去用晚饭,奴婢进去说的时候,您和小主子还在休息,奴婢怕惊扰到了小主子,只说了请了爷,忘了说也请娘子了,奴婢想说的其实是爷并不知道长公主请了娘子,可却不忘也把娘子带上,这心里是把娘子放在心尖儿上的。”
容仪顿了一下,而后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
冬天的夜,早早的就黑了,可实际上,姜舜骁携着妻儿到时,时间还早。
王爷和长公主坐在上位,两人进去后,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而后被请到一边坐下,一人捧着一杯热茶。
听着长辈的关心,多是姜益民问,姜舜骁答。
聊的都是关于战场上的事,两个女人每个字都听得懂,每句话也都能听得明白,可却都是不便插嘴。
姜益民问“此次再过去,可觉得对方何处强大了许多?与他们对战,是否更吃力了?”
姜舜骁实话实说,道“他们更狡猾了,但碰上儿子都是无解,我与他们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他们在想什么,瞒不过我,倒是不觉得吃力,只是,对胜利的欲望更强烈了。”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微微低头,看了眼容仪。
对胜利越发的执着,不仅仅是因为想打胜仗,还因为胜利带来的,是他可以早日回家,与家人团聚。
姜益民微笑,说“你如今倒是越发的不谦虚了,对待他们就这么有把握?你有这样的底气,我为你感到高兴,可在战场上,切记,戒骄戒躁,你是不打败仗,可也不能因此而膨胀,自认为了不得,战场上的变数千变万化,总有你预想不到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带着一颗敬畏进取的心。”
姜舜骁面色正经,点了点头,道“儿子明白,谨遵父亲教诲。”
“你向来不让我失望,你从小就习文练武,吃了许多苦,姜家是靠武力发家,你弟弟如今走的是仕途,你走的是一条苦路,注定不会平坦,让你随我走这条路,对你寄予厚望的,你年少成名,皇上和朝中大臣对你的赏识,你可千万不能辜负自己的名声,做任何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穿的那身盔甲。”
“是,儿子明白。”
姜益民老毛病又犯了,与大儿子在一起时,便经常说这些沉重、有意义、却无趣的话题,往往一说,都会将气氛说得十分沉闷。
姜舜骁回来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可父子俩见面,说不到两句,他就开始说这些,姜舜骁便是听着,回应着,沉默着,对于父亲望子成龙的唠叨,他没有表现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