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里的人都盯着自己看,茯苓用手背冰了冰脸,连忙走上前来,看着娘子欲言又止。
容仪先一步开了口,道“没事,我都知道了。”
只这一句,茯苓的眼直接红透了,她抽泣了一声,压抑的说“奴婢从未想过,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是啊,谁都没想过要害人性命,也没想过讨厌的人最后会是这样的下场。
她再坏,也不是骨子里的坏,一个心存爱意的人,又能有多坏呢?
纵然她再不讨人喜欢,纵然,她曾做过一些背了良心的事,可是,就这样没了性命,也着实可惜。
容仪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言。
与方明媚相比,她确实好过太多。
至少她还没有绝望到那种地步,可以舍弃性命……
……
“爷!我们姨娘可怜啊!她日日盼着,就想着爷能陪她多吃一顿饭,可回回您都不爱来……”
“……”
“您送给姨娘的那套茶具,她宝贝似的藏着,隔两日就要拿出来净一遍,谁知这套茶具都不曾给爷泡过一次茶,竟……”
夏心哭天抹地的泪着,好一副忠仆心肠,站在一旁的秋心冷眼看着,她不似夏心那般激动,反而镇定,除了红了的眼眶和搅在一起的双手。
“姨娘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要一个孩子,爷不知当姨娘知道傅娘子一口气生了两个孩儿的时候,她有多羡慕,她曾与奴婢说过,若是能有个孩儿在身边,那就她最后的念想,可是……爷也不愿给她。”
姜舜骁坐在椅子上,目光沉定,似乎不受夏心的话语影响。
人已经被抬出去了,屋里还残有淡淡的血腥味。
夏心一身干净,反观一旁低头不语的秋心,裙角还有一块血迹。
那是方才将方明媚抬走时,她过去帮忙占上的,而那时,夏心站在一旁连看都不敢看……
到底谁是忠仆,不是看谁哭的伤心。
他目光微沉,看着秋心,说“过来。”
夏心微顿,目光不善的看了眼秋心,而秋心也有些紧张,低着头走到爷面前“爷有何吩咐?”
“这些日子,姨娘可有什么异常?”
秋心刚要说话,一旁夏心连忙道“爷,平日里都是我贴身伺候姨娘,秋心只是在院外伺候罢了,您可她这些,她都不会有我知道的清楚呀!”
姜舜骁脸色陡然一黑,一旁的小乘见状,虎着声说“没可你话,不许插嘴!”
小乘到底是有真本事的武夫,夏心还是畏惧的,她低下头,不敢再言语了。
秋心才道“回爷的话,自从姨娘回来了,就和以往不大一样了,以前姨娘还爱收拾打扮,哪怕喝一壶茶,都是要自己亲手泡过的,可自从从安隐寺回来之后,奴婢瞧着姨娘整日没精打采的,看着像是有心事似的,可姨娘是个心思重的,许多话是不乐意同奴婢这些下人讲的。”
“夏心说的没错,奴婢不曾在姨娘身边贴身伺候,平日里伺候姨娘的都是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