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是艳阳天,空气闷的两个孩子都有些闹,拿扇子也无用,长青还道是昨夜和此刻都这样闷热,怕是要下雨了。
果不然,到了下午时分,酒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势来的凶猛,到叫要回去的长青一时不好走了,本来与容仪说了会子花此刻是有些乏了,想回去歇息,容仪大约看出了她脸上的倦色,着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又吩咐厨房做了几个小菜,午觉前,总得吃点不是?
只可惜长青宿醉,此刻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些许就放下筷子了。
外头的雨越下越急,屋檐得水好似水帘洞一般的哗哗流水,闷热得空气也减轻咳几分,甚至坐在窗口还有轻轻凉风吹进来。
容仪着玉衡伺候长青去方才收拾好的屋子歇下,自个儿走到窗边将窗扇开大了些,凉风打在身上,容仪闭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还未感叹什么,就见眼前一道白光,容仪睁开眼,天色此时已经暗了下来,紧接着便是轰咚一声雷鸣,雷声炸耳,也叫她吓了一跳,捂着狠命跳动的胸口,忽而听到内室孩子的哭声。
容仪连忙进去,茯苓和白婆婆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轻哄着,她走过去接过白婆婆怀里的小团子,听着她孱弱的哭声,还有茯苓怀中哭声响亮的小家伙,容仪心疼坏了,伸手抹了抹小团子脸上的泪,道:“雷公坏坏,吓坏我们乖乖了。”
“嗯……”小团子哽咽了发出声。
好在两个孩子都是好哄的主儿,好声哄过两句后也就作了罢,靠着抱着自己人儿的怀中沉沉睡去。
容仪呼了口气,将小团子放进床内侧,可熟睡的小团子却像是背后长了眼似的,一见床就瘪嘴,无奈,容仪只好抱着她,倒是茯苓放下小家伙放的很顺利。
容仪将孩子抱去一边坐下,本是要去外室,可外面雨声更大,扰着孩子睡眠又该哭闹了。
看着抱不离手的娘子,白婆婆轻轻的叹了声,道:“娘子,小孩最容易养成习惯,若小姐睡觉抱成了习惯,以后怕是很难放下手了,怕是次次睡觉都要人抱着。”
容仪不知还有这回事,低头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小团子,伸手抹去她小小的鼻尖上的薄汗,见她无反应,便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去到床边,挨着哥哥放了下来,这一回,她睡熟了,倒是不闹了。
两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白婆婆边走边笑道:“萱萱小的时候就是,和老奴睡惯了,突然有一天叫她自己一个人睡,那她可不依,每天晚上通老奴闹,最后还是强拗着他一个人睡,这才改了过来。”
容仪笑了笑,道:“那时候萱萱才多大,要人陪睡也属正常吧。”
白婆婆点了点头,复又一声叹,道:“萱萱幼时老奴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便日日放在自己身边,后来到底大了些,不可能一直跟着老奴,那时候那人还算疼孩子,给萱萱独辟了个小院子,叫老奴跟在身边伺候,老奴便想,萱萱到底是大小姐,总归要叫她好生做个大小姐罢,便严厉了些,约束了些。”说完,想到如今的萱萱,又是一笑,道:“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萱萱只做了那几年的大小姐,也未曾过过好日子,反而离了那个家,遇到了娘子您以后,她才过的好。”
说到此处,容仪何尝不是一样感叹?她与萱萱其实很是相似,只是人生轨迹反了过来,她从一个伺候丫鬟一跃做了半个主子,离开了那个家,自己成了个小家,虽日子过得确然要比以前好,可未来总是未知数,她比谁都了解对未来的恐惧是什么样的。
思及萱萱,容仪目光坚韧,看向白婆婆,露出一抹笑来,道:“婆婆且放心,萱萱既认我做干娘,我自然会保她无忧,只要我在这个院子有一日的安宁,便保她一日安宁,这样,也不枉她认我一场。”
白婆婆感动成泪,目光闪闪的看着容仪不住的道谢。
然后说道:“有娘子这番话,老奴代替九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