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就好,总之安心养胎就是,别闹出别的幺蛾子,以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得多为袁家颜面着想。”袁老太太道。
其实袁老太太不是一个刻板计较的女人,但因为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秦酥,所以说话中难免带了几分不喜和冷漠,唯一的温度还是因为孩子。
秦酥苦中带乐的想,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今天恐怕等着她的就是支票吧?
那她走还是不走?
好像不能走,毕竟是协议婚姻,而且……她也舍不得。
离开天上居得时候很早,毕竟他们不怎么喜欢秦酥,也就看在孙子的脸面上多和秦酥说了两句,其他时间都是和袁晓冬聊。
袁晓冬似乎也不愿家里人多和自家丫头聊,话题天南海北的,最后很快结束找了个理由离开。
这是一场近乎窒息的见家长的聚餐。
秦酥从始至终心脏就像被人拿捏着,格外的不舒服。
车上。
袁晓冬给秦酥绑好安全带,突然伸出手将秦酥拉进怀里,几乎是无奈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委屈你了。”
秦酥听到袁晓冬的声音,那有些低沉的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
但是今天这场聚会,明明他已经格外的帮着自己,甚至于不惜怼自己的姑姑,但对于两个老人,袁晓冬作为孙子,他又有什么办法?
老人年龄大了,快八十岁的高龄,人生慢慢的快要步入终点,总不能让老人生气,袁晓冬做的没有错,他只是低估了家里人对秦酥排斥的程度,仅此而已。
秦酥抬起头,勾唇笑了笑:“又不怪你,你道歉做什么?我也没什么委屈的,再说了,我嫁的人是你又不是别的人。”
她笑容一如既往地阳光。
袁晓冬狠狠地狠狠地把秦酥揉进自己的怀里,很久很久。
如果没有过希望,他的丫头来之前也不会小心翼翼的问他应该穿什么衣服,化怎样的妆。
就因为有希望,所以面对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失望。
袁晓冬无比心疼,但在外人面前侃侃而谈的他,此时此刻也笨拙的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孩。
尤其是她藏在自己怀里,小小的软软的,好像说什么都会打击到这么弱的小丫头。
她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有些低迷甚至于处在崩溃的边缘。
那种崩溃和一般的崩溃不同,在上次差点小产后就慢慢的侵蚀着秦酥的五脏六腑,尤其是大脑。
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的侵蚀着她,扰乱她的情绪,让她烦闷又倦怠。
秦酥从来不是一个消极的人,尽管曾经消极过一段时间,但那以后的日子她自认为过的还算积极向上,从来没有这种压抑窒息的感觉。
这种古怪的让人沉沦的绝望的感觉。
夜里。
袁晓冬进来的时候秦酥已经睡着了,她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额头溢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看起来可怜又无辜。
袁晓冬伸手把秦酥揽入怀中,轻轻的吻了吻秦酥的额头,然后替她盖好被子。
从来不做噩梦的秦酥第一次做噩梦。
梦中她现在游轮的边沿,被人抓住胳膊,刀尖顶着喉咙,血的味道浓郁又腥臭,她几乎窒息。
身下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蓝色的汹涌的大海,翻滚着波浪,像是沉睡的恶龙,带着不可言喻的吞噬人的可怖。
她跌入大海。
水在她的周身不断的蔓延,那咸的让人作呕的海水灌入她的喉头,耳朵,眼睛,鼻孔……
她不断的下沉再下沉。
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她睁开眼,不知看到了什么,绝望席卷了秦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