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帮众们的恐慌。
封四并不会说什么话,但他是最好的杀手,冷静又愚忠,心里只记挂着义父和妹妹的安危,他收起枪,对剩下的那些帮众道“有什么想说的,等婚宴结束再说,叛逃的下场和他们一样。”
“我想说,想说……是小五姐……是小五姐让我们这么说的……”叛逃和背离总在一念之间,有人做了第一个告密者。
接着是一群人的附和“是小五姐干的,她想杀了大小姐,大小姐坠海了,她不让我们去救……”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我们死路一条……”
众人全都招供了,而此刻贺以南跟被指控的殷落还在宴会厅里。
枪声响起时,殷落的手抖了一下,贺以南看在眼里,他也很紧张“怎么,坐不住了?”
殷落的心里一片悲凉,秦帮的规矩是很残酷的,从秦媛回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死定了,但她还想赌一把,赌三哥是不是会维护她,赌她这么多年为了秦帮付出那么多,秦帮的人有没有可能留住她……
枪声一响,誓必有人背叛,她一定被卖了。
“贺总,我说过,我们俩现在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没命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是多吃几口菜吧。”殷落喝了一口酒,盯着餐盘里被开膛破肚清蒸了的鱼。
她就是那条鱼。
盛知夏自然也听见了枪声,枪响几乎让她有了应激反应,任何一个经历过昨晚噩梦般屠杀的人,都会留下心理阴影。她不止听不了枪声,连烟花声都让她作呕。
秦帮真是无趣,同样的伎俩拿出来用多次。
但她假装没听见,跟着傅瑜一起换了一身礼服。
傅瑜病了,身材消瘦,换过的敬酒服是中式的古典旗袍,亮眼又喜庆的红色,但傅瑜的脸色太苍白,被红色的旗袍一衬托,反而显得她整个人毫无生气,再被婚宴现场的古典氛围一烘托,居然有点冥婚新娘的阴森,十分诡异。
盛知夏换了一身粉色旗袍,发型也改了中式的小卷发,妩媚又清新,她和傅瑜根本是两个画风,站在一起更加诡异。
秦福生牵了傅瑜的手,秦觉也上前来将胳膊伸向盛知夏。
秦帮很讲老式的规矩,新娘新郎敬酒的时候,伴娘和伴郎需要跟随,给他们倒酒或者挡酒,替新娘新郎表达对客人们照顾不周的歉意,对宾客多做安抚。
然而,今天却又不同。
陪新郎新娘上去敬酒前,司仪拿来了一个托盘,除了敬酒的酒壶跟两只酒杯之外,还多了一道像书法字帖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盛知夏不懂就问。
秦觉笑了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义父的一点小心意而已。”
盛知夏看清楚了,“字帖”上的字很有力道,墨痕还没全干,末尾处有一枚印章,印的是秦福生的名字。
仔细看去,这根本不是什么字帖,而是一份拜帖或手写的契约,秦福生的印章旁留了大片空白,应该是给人签字按手印儿用的,因为托盘里还有重要的物件——印泥。
秦觉说得如此轻松,“义父的一点小心意而已”,这份小心意可足够让现场的来宾们恐慌的。
盛知夏不动声色,不多问,也不干预,跟着他们朝宾客走去。看好戏而已,谁不会看呢。
“今天呢,不止是我们秦老大新婚之喜,也是秦老大的六十大寿,感谢各位来宾的盛情出席。下面,有请秦老大和秦太太给各位来宾敬酒,请各位给个面子……”司仪还在敬业地串场。
跟别家婚宴不同,秦福生他们首先敬的不是主桌,而是从宴会厅的另一头开始敬起。
“恭喜恭喜,秦老板大喜啊。”那桌宾客站起身,跟秦老大他们碰了杯,寒暄着喝了酒,这才看清楚“契约合同”的内容。
“秦老板,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