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在今天早晨就被吴越老先生轰了出来,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后,叹了一口气,背上包袱离开了这里。
自从上次听胡然说过余桃先生要去黑铁城,宁独就特意打听了一下,知道黑铁城距离天都可以说相当遥远。以余桃先生的脾气,想要长途跋涉到黑铁城相当困难,途中任何困难都有可能让余桃先生止步不前。
“这柄春风剑,送你。”宁独拿出了一把春风剑。其实除了修行者,普通人拿了春风剑根本就没什么用,也就是当个柴火烧。
胡然噘嘴说道:“明明是我刻的春风剑,是我送余桃先生的。”其实她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塞给余桃先生一千两银子,怕对方路上没钱吃饭住宿。
余桃接过了春风剑,心情复杂,抬头看了宁独一眼,说道:“还从没对你道过谢。”
要是没有宁独,余桃现在恐怕还守着他的愚桃,直到寿终正寝也不会明白自己看到的“线”到底有什么用,现在他的人生才可以说有价值。
“你最应该谢自己,胡然也还没有谢过你。”宁独笑着说道。
“胡然天赋远在我之上,相信她以后一定能成为吴越老先生那样的器脉师。”余桃确实打心底佩服胡然的天赋,他用十年才看到东西,胡然才用了几天而已。
“那是自然!”胡然得意地笑了起来。“我相信余桃先生你也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器脉师!”
余桃先生挠头笑了笑。
“大概去多久?”
“不知道。”余桃先生对于自己的前途一片茫然,所以才连走一步看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但凡有其他的选择,他都不会出去。
“要是三年不回,我们会去黑铁城看你。”宁独说道。
余桃苦涩地一笑,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度过漫长的时光。
“山水有相逢,余桃先生,我们后会有期。”宁独不多啰嗦,对着余桃先生一行礼,拉着胡然上了马车,径直离开。
“后……后会有期……”
余桃先生愣在原地,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垫脚向前望了望,视野里终是没了载着宁独的马车,长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方圆市一眼,又看了天都一眼,背好包袱,向着西方的道路缓慢地走去。这漫长的路途,终究还是要他自己一人走过。
“少爷,为什么不跟余桃先生多说两句,他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胡然悲伤地说道。她本就没什么朋友,如今胖子走了,余桃先生也走了,她也就只有少爷了。
宁独摸了摸胡然的头,说道:“余桃先生优柔寡断,趁早断了他的后路跟念想,否则可就要送他送上个把月了,这样他就只剩下去黑铁城一条路了。”
“少爷,为什么非要这样呢?余桃先生不去黑铁城不是照样可以过的很好,为什么非要逼他去做他不愿意的事情呢?”胡然不解地问道,她对余桃先生可是感同身受。
“因为这是他要做的事。”
胡然撇了撇嘴,也不屑于跟少爷辩解什么的,反正她知道是辩不过少爷的。今天心情本就不好,她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马车平稳地向着天都驶去。
宁独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他确实是非常疲惫了,否则不也至于连上废器谢吴越老先生都做不到。
他与“剑七” 的这一战,其实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他知道在夫子街袭击他的两人是通玄境,但没想到后面又冒出了飞哥一伙人。当他洞观到飞哥的时候,神经可以说是瞬间绷到了极限。
面对狄龙九跟延承坦,宁独还有把握,但是面对飞哥,他的把握就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通玄境与行难境之间的差距太大,就算宁独准备了很久,就算飞哥的通玄境有些问题,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