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什么都没做成,却刚好被撞个正着?!
谢怜过去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在发烧,脑子里混沌一片,把脸埋进手里。如果能够时光倒转,他甚至愿意用数年的寿元和修为来换。正懊恼不已,他眼角余光忽然扫到前方模模糊糊一个白色人影,登时一惊,猛地抬头,道“谁?!”
他一抬头,那人影瞬间消失不见,而谢怜则是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虽然没看到那人的脸,但他总觉得,那人的脸上,像是带着一张面具!
可是,扫了一圈,没见到任何人的踪迹,谢怜忍不住怀疑方才看到的人影只是自己心慌意乱下产生的错觉。无论是不是,他都不敢在这里多留了,匆匆下了山。
回去后,风信已经等了他大半天,一见他就道“殿下你上哪儿去了?你到底想到什么办法了?”
谢怜哪里敢和他说。对任何人他都没法说,对风信更不可能。谢怜简直没法想象,一直坚信他德行无双的风信知道他的办法居然是跑去抢劫后会怎么想,这件事,他只盼着能永远埋在心里,烂在肚子里才好。于是,谢怜含糊道“没有。”
风信愕然,道“啊?那你出去这么久是干什么了?”
谢怜心神都有些恍惚了,道“你不要问了。我什么都没干。”
风信十分奇怪,但怎么问谢怜都不说,他作为侍从也不好多问,只得低声道“那我们还是明天再出去卖艺?”
谢怜却道“我不出去了。”
他现在已经彻底混乱了,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的担忧万一刚好遇上那个中年男子该怎么办?万一现在已经开始全城通缉他了该怎么办?风信也觉得他神情不对劲,道“你是累了吧?这样好了,殿下你不要出去,我一个人出去就行了。你专心修炼就是。”
然而,他不知道,谢怜根本连修炼也无心了。
原先,谢怜一心修炼,因为唯有如此才有机会再回上天庭,但现在,他对回到上天庭这件事也产生了恐惧。
虽然那几个小神官说他们不会说出去,但他们真的不会说出去吗?现在的上天庭会不会已经传遍了今天这件事?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谢怜就简直不能呼吸。他根本没法忍受被打上这种污点,被旁人戳戳点点。
辗转反侧,困顿疲乏,谢怜昏昏沉沉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稳,做了不知什么噩梦,又突然惊醒,而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风信果然一个人出去卖艺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隔壁屋里传来国主和王后低低的咳嗽声和说话声。
谢怜躺在地上,情不自禁想象着,如果这件事真的传开了,被父母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们会多么不可置信。国主也许会气得暴跳如雷,一边咳血一边骂他,而王后肯定不会骂他,但她一定会伤心欲绝,因为他让他们蒙羞了。
想到这里,谢怜根本待不下去了。他一定要找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于是,谢怜从草席上一轱辘爬起,冲了出去,迎着冽冽寒风漫无目的奔了十几里。
有人的地方他都不敢停留,因为他总觉得别人在盯着他看,审视他有多不堪,直到奔到一处坟地,一个人也没有了,他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一晚比前一晚还要寒冷,到了这里,谢怜才发现,脸颊和手都要被冻僵了,身体也在微微打着哆嗦。并不只是寒冷,可能还有恐惧。谢怜不由自主抱住了胳膊,吐了几口热气,目光一转,发现一座墓碑前,供着两坛子酒。
看来,这墓碑的主人生前是个爱酒之人,所以死后旁人扫墓,也给他带了酒。谢怜蹲了下来,他从没喝过酒,但听人说过,酒暖身,还能忘事,顿了片刻,忽然拎起酒坛,打开塞子就是一通猛灌。
这酒不是什么好酒,便宜大坛,味道呛烈得很,谢怜灌了几大口,呛得猛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