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时,才是最狠的那个人!
几乎是下意识,九郎脱口而出低声问道:“帮?谁会帮他?”
翠微看了微飏一眼。
微飏垂眉看着自己手中正在把玩的翠玉,递向了九郎:“自然是如今在你殿下灵前惺惺作态的那一位。”
祺王!?
惺惺作态……
九郎只觉得自己的头嗡嗡地响,浑浑噩噩接过了翠玉令牌,转身出了长公主府。
直到站在街头昏暗的墙角下,他才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清醒过来。
所以,长公主连殿下先前心里对祺王的那一点戒备和疏离厌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九郎悚然而惊,回头惊惧地看了那个硕大的匾额一眼!
果然不愧是,赐号镇国!
小书房。
微飏沉默地坐在桌边,手还保持着九郎在时,搭在桌上的姿势。
“公主,睡吧,宫里怕不得明天就要让您去措置锦王奠礼。您得养足精神。”翠微柔声劝她。
微飏嗯了一声,又过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等翠微给她放下床帐薄纱时,她才低声问了一句:“他们兄弟,好了一辈子,难道真是假的么?”
“能好一辈子,假的也是真的了。两位殿下也算是善始善终,是好事。公主不要想得太多。”翠微接口便劝,就像是这句话已经在心里盘桓了若干时候一般。
当然,也的确,早就想这样劝一劝她。
微飏松了肩膀,弯着嘴角扬眉看着翠微:“好翠微,谢谢你。”
翠微笑一笑,放好帐子,听见微飏接着又嘀咕了一句:“让郭怀卿等着!三年内我一定不放人!”
翠微僵住。
翌日。
微飏刚处理完锦王府内宅的事情,新帝的旨意便跟了过来,当着一众诰命,让她主持办理先锦王所有的后事。
微飏没有接旨,沉默地站了很久。
来传旨的冯荆有些尴尬,咳了一声,又喊了一嗓子:“钦此!”
“我要进宫。”微飏没有理他递到自己面前的那卷明黄轴子。站直了身子,迈步就要走。
祺王闪身出现,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微飏一愣。
众诰命跟着怔住,接着便是一阵嘤嘤嗡嗡,窃窃私语!
大家都听说了,逼着微飏出山管这档子事儿,根本就是天家这父子二人置气,挤兑人家老太傅不说,还凭空拽了镇国长安长公主挡枪。
微飏回头看了一眼。
嘤嗡瞬间停了下来。
一片寂静。
“小姑姑……求您……别让二哥最后的这点子尊严,也没了……”祺王凄苦万状,泣不成声。
微飏定定地看着他,半晌,一声长叹。
先弯腰伸手拉了他起来,再转身伸手把那轴子从冯荆手里接了过来:“你会去跟皇兄说,把崔集和……微诤,调来我用。”
冯荆松了口气,毕恭毕敬:“是。”
“就欺负长公主疼孩子……”
“那是啊!怎么着不得看着先帝……”
“可这也太……”
“有什么办法?难道让俞……”
窃窃私语又响了起来。
微飏转身回头,很正式地瞪了她们一眼。
众人低头散去。
祺王也低头擦着泪走开,手心里握了一个小小的方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