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飏很快进了宫。
看看天色,离着午时还有一段时间。
脚步一转,微飏先去了御膳房,当真的吩咐了几道养心宁神的菜品,又说明了自己要陪着端方帝用午膳,让御厨们用心些。
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瞒外不瞒内。御厨们一个个都心里有数,正是提心吊胆的时候,有了微飏走这一趟,不知怎么回事,反而都定了心神,各自忙碌去了。
耽误这么一会儿,等微飏再走到紫宸殿时,便正好看见桓王、慎国公、恒国公、靖安侯、嘉定侯等人的背影。
一脚迈进寝殿,微飏扬声问道:“怎么?又议事了?”
殿内端方帝刚换好家常衣服,看着她进来,不由得眉开眼笑:“我正觉得疲乏,你就来了。”往她身后一看,却没瞧见金声,愣了愣,“怎么?昨儿吓坏了?”
“是啊。回去就吐,晚上也没吃饭,奄奄一息的。”微飏顺口扯着谎,自己在榻边坐下,嘲笑道,“怂的呢!”
“那孩子就那么点儿小胆儿,昨儿算是全用了。”端方帝想想也觉得好笑,抬手命甄三九,“你去跟外头说一声,让他们给那孩子送点儿好吃的去。”
“无功不受禄。他昨儿的功劳不能提。您这好好地还把吃食送到我家去,不是摆明了跟人家说他有问题么?再给他做了祸。”微飏摆摆手,不让甄三九出去。
端方帝想想也对,作罢。又变了脸问她:“听说梁生回来了?还一回来就去了你家?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大事儿?我的小厮在外头,巧遇上了。他和环首乔装改扮进的京,桓王的人没接着,险些被城门守卫给一枪挑了,可不就赶紧先送我家了?”微飏半真半假地敷衍过去,便问他:
“昨儿下午桓王可过去看过了。今天早朝没提?不会吧?刚才那一群人是来做什么的?”
“桓王倒是提了一句,没细说。我也想着,等他伤好些,叫进来我亲自问问。”端方帝往榻上一摸,一本厚厚的小册子,封面上甚至沾着血,递到了微飏手里。
微飏眉骨一跳。
昨儿她看见这册子的时候,可没这么脏,也没沾着血。
桓王的做旧本领很够意思啊!
“昨儿我看过了。”微飏拒绝去碰那东西——谁知道是怎么脏的、谁的血、什么血?!
端方帝长叹一声:“这人简直是天生的间谍。种种信息,总结得一针见血。”说着话,自己揉了揉额角。
甄三九见状,心疼得忍不住,上前一步,轻声劝道:“从昨儿开始,就没好生歇歇,所幸下午没大事了,您躺躺吧?”
“今天早朝很忙么?”微飏讶然。忙站起来,帮着甄三九一起,看着端方帝褪了靴子,躺在了榻上。
端方帝点了点头,疲惫地伸手指指甄三九:“问他吧。我是真乏了。”说着闭上了眼睛假寐。
“叫个人过来给陛下捶腿揉肩,咱们到外间去。”微飏吩咐一声,眼看着两个信得过的宫人过来服侍,这才跟甄三九一起去了寝殿外间。
石磐正在外头烤火,看他们俩出来,忙问:“谁在里头呢?”
“我两个徒弟。放心吧。”甄三九招手让她坐下,又扬声喊千山。后门开处,千山快步进来:“何事?”
“你外头安排的谁?陛下睡了。防卫可松懈不得。”甄三九使了个眼色。
千山会意:“我去看一眼。”
甄三九这才看向微飏:“今儿早朝上,桓王只说了梁先生大概是被西夏人发现了,衔尾追杀至京。并没有说别的。”
“嗯。”微飏沉吟片刻,示意他接着说。
石磐靠在旁边,眼神却往外飘——早朝她也跟着的,都知道。
“陛下赏了况侯长子况瞻的出使之功,赐了扶风郡刺史,并赐钦差宝剑,命即刻启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