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处雅间里坐下,捏着酒盅,细细叙谈。
酒过三巡。靖安侯看着郝圭已经有些眼饧耳热,这才掩了半边口唇,轻声告诉他:
“我前儿去看了一眼恒国公,他老人家跟我说,三皇子四皇子他其实倒无所谓,他只看皇孙。”
郝圭顿时来了精神,瞪圆眼睛:“那岂不是说……”
“先文惠太子,跟他老人家可不是什么好君臣。”靖安侯笑得极为得意,“先前,他老人家倒是看着庄王很喜欢的,可惜,太子自己把这个助力作没了。”
“那现在呢?”郝圭的眼睛晶晶亮起来。
靖安侯笑着回手指了指某个方向:“那一位。”
那是……祺王府?!
郝圭双手一合,失声道:“这可真是心有灵犀!”
“郝先生也?!”靖安侯又惊又喜,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郝圭哈哈大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原来侯爷也是这样想!?”
两个人面对面笑了一会儿,声音渐寂,同声长叹。
“又有什么用?俞妃娘娘、徐王妃和王爷,都更看好景王……”郝圭有些挫败。
靖安侯默默思索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这三位看好景王,照我看来,应该都只是因为他是个听话的单纯孩子。
“可这位单纯的听话郡王,兄弟里走得最近的,却是桓王。恒国公无论如何,都不会肯跟着这样的人。”
“这些年,咱们莫名其妙地折损了很多人手。如今咱们手里能攥住的,可真是不多了。尤其是军方。”
郝圭牢骚满腹,“嘉定侯就是陛下和长安公主的一条狗,班信就更别提。若是能把掌管兵部的恒国公拉过来……”
“那咱们就谁都不怕了。”靖安侯勾了勾嘴角,朝着郝圭倾身过去,轻声诱惑,“我刚替祺王殿下跟王爷要了一个俞家人做侧妃。
“接下去只怕我不好说得太多了。不如先生跟王爷吹吹风?”
“恒国公可不会跟我说这些!”郝圭虽然快醉了,但神智仍在,笑着偏头看看靖安侯,“不过,此事,为何不能让俞家的人,跟俞妃娘娘提起呢?”
“俞家人?”靖安侯皱眉。
“俞家两个哥儿,都挺能听得进别人的劝的。”郝圭含蓄地看着他。
都是耳根软的蠢货……
这样好。
这样很好!
靖安侯的眼中,渐渐充满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