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都没现在这么轻松,怎么?桓王比陛下还信得过?”
说到最后,石磐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微飏白她:“当然不是!陛下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没有之一!
“可是陛下又不会亲自去做事,他总要吩咐谁去,然后他吩咐的这个人说不定又会吩咐谁,最后这件事落在谁的手里,陛下根本就控制不了。
“这转来转去的人里头,谁家的三亲六故、同窗战友、酒肉兄弟,谁知道会牵扯着什么狗头猪脸的关系?”
微飏边说边掰手指头,又撅撅嘴,手撒开一摊:“可是桓王就不一样了!他吩咐的都是他的人,他的人直接只听他一个人的话。
“尤其是那些从漠北跟来的人,京城里一身一口,都依附在桓王这杆旗下。不客气地说,对他们来说,旁人,甚至包括陛下和我,那都是敌我莫测的。
“我把事情托付给桓王,自然是比托付给陛下更容易接近我的目的。这个跟信不信得过是两回事!”
“亏得您是这么说,不然陛下要伤心坏了。”千山带着笑的声音忽然响起,车门上轻轻一叩,“小娘子,小人就坐在前头车辕上。
“陛下让问问您:如今为了这宗案子和隋家那丫头,宫里宫外都乱着。您除了想救那孩子一命之外,可还有其他的要紧事?”
“千山,你以后再这么神神鬼鬼地偷听我说话,我就让陛下发配你去西夏做卧底,十年之内你休想回来!”
微飏先凶狠地警告了一句,然后才换了声气:“旁的事情就没有了。你既然听见了,就替我跟陛下说一声吧。”
千山等了一会儿,疑惑地问:“呃,小人要怎么说呢?”
“怎么听的怎么说啊!这有什么的?”微飏眨眼皱眉,看向石磐,“他往日里也这么欺上瞒下?陛下知道吗?”
石磐扶额:“小娘子,千山是好心……”
“他是陛下的将军,又不是我的。他什么都不该瞒的那个人是陛下,又不是我。你居然还替他说话!?你们是不是有好多事儿都瞒着陛下?”微飏起了疑心,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石磐。
石磐苦笑,连连摇头。
“这个,小娘子,何官无私,何水无鱼?许多事,本来就是瞒上不瞒下的。”千山迟疑着解释:
“陛下曾经说过,他眼里不揉砂子。所以有些事儿,该不该报给他,怎么报给他,让我们自己划线。”
“这话倒也对。”微飏托腮想了想,道:“不过我不一样。
“告诉我了,什么都能商量。可若是瞒着我,事后却又被我知道了,那就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石磐和千山,甚至还有旁边坐着的翠微和车辕上的尹叔,都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