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从来没有真的给别人当过家长的女生,微飏在小姐妹中是出了名的讲义气。
眼看着况雨霏要被家人出卖给高夫人,说不得就是一顿好骂,微飏下意识地拽住了小姑娘的手,回头对着侯府的门房道:
“是我邀了雨霏姐姐去家里玩。正要让人去说一声呢,你来得正好,你去帮我们跟高夫人和我大姐姐说一声。”
“嗯,对。我没要偷跑出去玩,我是要去和国公府。出这个门,进那个门,安全得很。”况雨霏顺着她说,正好把门房的话堵回去。
门房巴不得她们都安安生生的,闻言忙陪笑道:“那是那是。小人领差,这就去回禀夫人。”
“走吧?”微飏连手都没松,直接拽着况雨霏回了自己家。
一听说嘉定侯府的二小娘子居然跟着微飏来了自家做客,焦氏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边急急忙忙拽了微环过来给她打扮,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
“真不知道究竟是谁跟他们家做的亲?分明你亲姐姐才是她大嫂,怎的不跟你好,却去跟那个小……小混账玩呢?
“就算,就算是我和你阿爹对你大兄不好,她一家子都向着你大兄,那你大兄也是你亲哥哥,不是二房的人啊!
“前儿个我多想着他们家,尽力地张罗着让姑爷去桓王跟前露脸,结果,不还是二房一口回绝了?这真是,骨肉亲疏,我看嘉定侯府是一个人都不清醒的!”
“前儿嘉定侯来咱们家,跟祖父又喝酒又聊天,不也一样也没见阿爹?他们家一直都不大看得上咱们家。
“上回姐姐来,不也是侯府高夫人让她来探阿芥的虚实的?如今霏霏肯跟阿芥玩,肯定又是高夫人想做什么。
“姐姐在那边,好好歹歹的,她自然会使人来跟咱们说。今儿霏霏过来,姐姐却没说,你有胡琢磨的,还不如赶紧使人去告诉她一声呢。”
微环皱着眉拒绝了焦氏的一支累金衔宝的金凤步摇,只捡了两朵市面上才流行的红绒虫草花插在双丫髻上,便起身往蕉叶堂去。
对于和国公府,况雨霏算得上是陌生。
她是二月的生日,转过年来满十岁。听她胞姐况之华说过,她极小的时候,三四岁时,曾经被高夫人抱着到和国公府玩耍过。那时国公夫人还在,家里两房媳妇也都还恭顺勤谨,看上去很是斯文体面。
“我听说,咱们两家定了婚事没几天,国公夫人就卧床不起了。病床前伺候的都是你娘。你们家大伯娘管了中馈,手忙脚乱的。”
况雨霏很不客气地拒绝了去拜见焦氏,而林氏恰好出门不在家,她便拉了微飏要求逛国公府的花园。
微飏只觉得奇怪,便问她:“咱们这样做着邻居,以前又是世交,怎么你没来我家花园玩过?”
“我姐姐说,你祖母葬礼刚完,你大伯娘便公然去问你祖父,如果要分家,他老人家打算怎么分。
“你祖父更有意思,居然跑去我家问我父亲。还说小儿子媳妇嫁妆多,不用给产业。可若是不给,总该有个说辞,他让我父亲帮他想。
“当时便把我父亲气坏了,说这个家早晚让他败了,根本用不着分,就把他赶出去了。
“你祖母过了周年,照说,阿谟哥哥是长房长孙,该跟着你大伯爹爹一起服三年斩衰的孝。可你们家大房居然逼着阿谟哥哥摘了孝,这跟不认他这个长子有什么区别?
“我爹当时险些气炸了,寻了你爹商议,这才又加紧给阿谟哥哥教了一年军中的本事。第三年便悄悄地让他改名换姓去了边境投军。”
况雨霏跟微飏说悄悄话,又笑,“我姐姐当年就说,你们家生反了,该你家是大房,大嫂家是二房,这日子就好办了。”
微飏跟着她想着那景象,失声笑了出来:“若我爹竟是兄长,依着他的性子,便是祖父再护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