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等归来正好,先在邸内短歇几日,就该要准备承担新的事务了!”
与田大生等人交流,李潼多了几分随意,招呼几人入府,又转头问向留守王邸的杨思勖“田翁等入城,通知郭四没有?”
“郭四郎外使骊山,不在城中。”
杨思勖闻言后便回答道,但也不敢笑殿下记性不好。
李潼闻言后倒是拍拍脑门,才想起来日前骊山周边有匪寇活动,郭达率兵前往剿定。他近来需要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了,幕府也还没有形成稳定成熟的分权模式,大事小事都要亲自过问,倒也不是记性不好。
原本李潼还打算拉着田大生等详谈一番,但几人跟随行至前堂侧方便停下了脚步,只是说道“寒夜入深,殿下必也疲劳,仆等实在不可再深夜滋扰。”
眼见几人匆匆告退,李潼倒是一愣,只是当他穿过前堂,见到廊下一道倩影端立等候,心内才略有了然。
“又不是新人初见,何必在这里冒寒等候。”
他解下披在身上的皮氅,上前搭肩围在杨丽身上,手心抚上那更显清瘦且微有寒凉的脸颊,继而便将佳人拥在了怀内,贴鬓低语道“辛苦了!”
杨丽紧贴那宽厚胸膛,耳鬓厮磨间只觉得疲劳尽消,口中轻笑道“殿下大权任使,都还深夜难归,勤恳劳碌。妾如果只是暖阁闲卧,落人眼中,再多的辛苦也要削减一半。就是要同心同劳,同饮冷风,才能有情浓滋味,否则哪有底气投怀求暖。”
李潼闻言后笑起来,揽过这娘子同入暖阁中,入门前吩咐低头欣赏自己靴尖的杨思勖“且入大内取二十员宫婢侍奉娘子。”
杨思勖闻言后连忙点头,接着便转身往外行去,乐高本来提着扫雪的麈尾上前,见状后也忙不迭跟着杨思勖溜出门去。
王邸规模虽然极大,但李潼在京中也无亲眷跟随,忙起来甚至干脆就住在皇城。因此邸中也没有安排太多仆役,但现在杨丽来了,总要安排一些内外听用。
“城内仍然不乏骚乱,居坊多有不便,就居在邸中罢。”
入阁后,李潼便对杨丽说道“日前出入都少人气,内庭事务懒于整理,让人心里空空,不知所归。”
杨丽闻言后自是欣喜,但还是低头说道“城中还有一团家事,留在邸内,恐扰内庭清静。”
“家院为的宜居,又不是囚禁。谁家开门生活,能免于柴米油盐的琐事?我知娘子担心什么,无非是恐商事盈门让人见笑看轻。但我家人作何营生,还轮不到别人过问!”
李潼微笑摆手,示意杨丽不必为此担心。这娘子为了他辗转奔波、不辞辛苦,如今他在长安也算略有从容,自然也该尽心保护这娘子。
杨丽闻言后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眸间水雾氤氲,口中喃喃自语道“一道门槛,分出内外,妾旧年惶恐入拜,做梦也不敢想能列此庭中……”
“这里又是什么绝地仙境?能得娘子错爱,深情寄我,自当共活一处屋檐之下,甘苦共食,苦乐并受,再也无分彼此。”
李潼在席间抱起这娘子,叹息道“前时诸事忧困,累娘子为我消受。眼下总算是短得从容,倾心于忧苦,自当誓成于白首。从今以后,未必事尽如意,但不离不弃乃是当然之事。”
“殿下……”
杨丽听到这话,反应更加热烈,紧紧抱住李潼,只愿身心融为一体。
感受到这娘子火一般的热情,李潼也将之揽抱在怀,起身往内室行去。情迷意乱,裂帛袒对,譬如春汛潮涨、水到渠成,烛火摇曳,光影所覆,尽是欢情。
垂帷之内,声息各有短长,门外风雪漫舞,却也难有丝毫窥探,两情之内,不容滋扰。
第二天清晨,李潼醒来较平日要晚了一些,枕边佳人已经临镜贴钿扫眉。他披衣而起,自有昨夜入邸的宫婢匆匆入前更换榻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