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给他了极大的帮助,宰相姚璹更是他如今在朝中最大的同盟者,王方庆等府员也都极具事才,府员陆景初的父亲陆元方在朝堂中上升势头也非常明显,待制两殿,再进一步便有可能拜相。
但江南人的缺陷也极大,最大的一点就是在禁军体系中完全没有什么根基。李潼被架在卫府这段时间,不是没有向姚璹暗示,但姚璹虽然贵为宰相,却连一个能够提出来议论的人选都推举不出来。
江南人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北上为官、不具备乡土根基。虽然能够做到一些基本的场面呼应,但无论是继续下沉、还是上升,潜力都不够大,这也是一直不能在朝堂形成一股稳定势力的原因之一。
手里没有刀子,脚下不能生根,一旦朝廷之内发生什么震荡,最受影响、波及的也是他们这些人。所以才要在李潼刚刚有了自立山头的苗头后,便都凑过来。只要能够保住李潼在时局中站稳,他们便能得享一定程度的关照。
李潼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思索接下来该要怎么做,才能将目下虚浮喧噪的声势夯实稳定下来。其中一个比较有效的方法,就是跟本地人家加强交往,类似张说这样的土豪家境。这些人家虽然没有太高的政治时位,但却拥有深厚的乡土基础。
像他爷爷李治,旧年营造东都洛阳,也是在获得了一众河洛土豪真金白银的支持,才能在维持高速对外扩张的同时,还能实现政治中心的转移,逐渐摆脱关陇本位的限制。早年跟丘神勣一起倒霉的弓氏,就是在这样一个时间点,加入到政局中来。
李潼暗地里已经有故衣社那些迁民人势,如果再跟本土势力结合起来,那能搞出的骚操作不要太多。
所以李潼对张说,真是寄予不小的期望,只可惜这个小滑头成名太早、心思太活泛。大凡张说能老实一点,李潼都愿意利用手中所掌握的政治资源重点栽培其人,让张说尽快上位,成为自己切入到本土势力的一个窗口与桥梁。
当然,张说也是有左右逢源的资本,本身才能够高、有眼色,出身河洛土豪家庭,自然获得时流青睐。不独姚崇临死前担心儿孙会遭到张说迫害,甚至就连远在岭南的张九龄北上入仕,都得认干亲、叫张说叔爷爷。
不过,除了张说之外,也并不是没有别的选择,而且还是比张说还要好上许多倍的对话对象,那就是荥阳郑氏。
荥阳郑氏本身便是山东著姓,郡望荥阳本就距离洛阳不远,而且早在北魏时期便跟着拓拔元氏在洛阳瞎混。虽然屡遭打压,但残留根基仍厚。
从李潼目下的处境而言,荥阳郑氏是比远在河北的崔、李人家还要更合适的联谊对象,而且也更好把控。特别眼见到他姑姑已经在有意识的推动李武合流之后,他更需要尽快引入盟友来充实阵营,以避免逐渐的被边缘化。
心里这么想着,李潼翻看名录,见到就在这段时间里,单单郑杲造访就有五六次之多,几乎隔天就要来上一次,心中一奇,开口问道“郑侍郎来访勤密,可有什么急情留信?”
王方庆闻言后稍作回忆,然后便摇了摇头。
“年前有约要走贺侍郎登新,时值选月只能避嫌。不想现在又是我难得从容,冷落了人情,安排人员具礼、过府回访,并表歉意。”
李潼见状后便作出吩咐,当即提笔缓书一封信件,着府员挑选礼品、一并送往郑家。
年前年后,郑杲对他帮助实在不小,不说诸故员都安排美职,如果不是有郑杲这一道选路支持,西园集会也很难维持下来。
如今时间已近三月,选月自然已经结束。通常典选的官员也会做出一定程度的调整,郑杲这个天官侍郎本来就是武三思被夺事后临时提拔上来,想要继续留任选职、或者另授美职,也是需要时局中强力人物的支持。
李潼想来,郑杲近日之所以如此频繁来访,应该是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