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不是娘子心机能够拟出?惠妃既然有言诉我,为何不肯亲至,要托娘子传言?”
唐灵舒听到这话,顿时便抿嘴笑了起来,并不因圣人有此明察而大惊小怪,只是眨眼戏语道:“大概她们觉得我筋骨壮实一些,就算激怒了圣人,也能禁得住多几次的责罚罢。”
“唉,我也是有难为情的时候啊!”
听到娘子如此戏言,李潼叹息一声,拉着娘子返回御床坐定,抬手示意乐高将案上所摆设那些假装忙碌的奏章收了起来。既然小伎俩早被人看破,也就无谓再作现眼。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前苑里磨磨蹭蹭不肯返回后宫,心里的确是有几分难为情,不知该要怎么面对自家几位娘子。一日间决定再纳两名新人,于他自是一喜,但对内宫这些妻妾们,也的确是有几分情伤。
虽然说中古时代不该以后世那种男女感情观点来评判情事,况且就算是后世,稍有资本的男女们也甚少受到感情伦理的约束,更不要说他这样一个帝王。
不说别个,就他们李家这几个祖先们,高祖老当益壮,特别是在玄武门事变、荣升太上皇之后,简直就像一个辛勤的小蜜蜂,没能在大局上控制住儿子,索性多生几个儿子吃回来。
至于太宗皇帝,文治武功、建功立业的同时,也从没有耽误了情事活动,后宫妃嫔们几十个是有,且身份年龄各不相同,其中就包括传家宝的他奶奶武则天。
相对而言,高宗后宫倒是简约一些,一则身体不太好,二则他奶奶也实在太凶恶霸道。但即便是如此,后宫妃嫔也有十几人。
跟这几位先人相比,如今李潼的后宫规模也委实不算大,即便是加上两个即将入宫者。但话说回来,别人渣并不意味着他就一定要渣。
当然,渣已经是一个事实,只不过在情感上而言,他还是比较重视几个娘子的感受,所以虽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还是有些不好面对。这一份矫情与纠结,倒也可以称得上是又当又立。
“今宫中侍员本不急缺,唯感念两者缠情入骨、花期短暂,所以才……”
对坐默然了一会儿,李潼才又开口说道。
然而不待他把话讲完,却被唐灵舒举手打断,一对美眸专注的凝望着圣人,一边叹息着一边开口说道:“人之常情,若说全然没有妒念,妾等心思也实在瞒不过圣人。圣人权势、风采如此,人间有情者谁不倾心?况且天家自有规制,也不会因为俗情偏移。若真内宫寡员,妾等先入侍者反而要被人间诟病深重,道是内宫妒性深重,不容新人。”
李潼听娘子言辞坦率,先是松一口气,继而又说道:“夫妻长守,凡情与事,尤需坦诚,才能有情绵悠长。但我贪夺智短,因为一时的羞涩,竟然对娘子们避而不见,反要等到娘子来安慰我,也实在是倍感羞愧……”
唐灵舒闻言后则摆手道:“我可没有这样的雅量,只是想着纵然一时不见,总不能时时不见。圣人避于外,还有外朝诸多事务可以消遣情怀。妾等居于内,除了教训孩儿可就少了别的消遣。
譬如欠债者厌见债主,最初或有几分羞惭,久则就要由厌转憎了,只觉得全因此人存在、我才整日怅怅不乐,一点钱帛的惠好,实在比不上我这长时的忧愁!且休、且休,就此绝交了罢!抹去此人,我于人间还有大把相好。
这话也是杨娘子教我,但我觉得大有道理,所以说给圣人,恐圣人久在外招摇,来日入宫者怕不止聊聊二三。今宫苑尚多空闲,若来年真的人多屋狭,别人或还局促着忍耐,但我那些马儿怕要给新欢腾空屋苑,不能再圈养宫中。”
“这不会、这绝对不会!只此二者,除此绝无!”
李潼闻言后连连摆手说道,握住娘子素手感慨道:“情多累人,我现在也是深有感触。盘桓外朝,羞于归宫,我心里对妻儿也想念得很。新人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