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作隐忍,遭遇刺杀后却不声张宣扬,而是远在武氏离京之际才公告于众。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听到这个问题,窦家子弟们各作沉思状,却没人给出一个回答。
窦尚简一脸失望道“就算不能深悉于隐,难道不能明见于事?如今西京群徒趋在河东王邸前待教,人人不敢等闲,他是凭此险事沽取时望!人聚则势大,挟众则权重,如今的西京城里,还有谁敢小觑少王?他有什么教令,谁敢违背?你们啊,较之河东王真是渊底、山巅的差距!”
窦家子弟们脑子或许不大灵光,但也是有自尊心的,听到长辈如此踩低他们,心中自然有些不忿说得再多,河东王能有此声势,还不是因为你自作聪明的行刺未遂!
当然,这样的念头,他们是不敢直接讲出来,只敢默然腹诽。然后又有人发问道“眼下朝廷已经专派令史前来调查行刺河东王事,我家要不要稍作防范?”
听到这个问题,窦尚简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是有些冒失了。开始只以为河东王一个失势宗属,唯凭巧诈之能混日子,即便是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事情的发展却不是他的预期,日前神都家众传讯来,女皇于朝堂言及此事大发雷霆,并派遣薛仁贵从子薛季昶专查此事,反应之激烈较之建安王武攸宜被群众声讨还要更加严重,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西京城被贼徒入侵,朝廷派驻的留守被群众声讨,如此大事、反而不如一个李氏旧王被刺杀未遂更得女皇的关注。
这当中的缘由,窦尚简在思忖许久之后也略有所得。正如他自己所言,朝廷不直查寇乱西京之事,那是因为牵涉的范围实在太广,查浅了不会有什么收获,查深了则群情更加惊恐。
反倒是一个少王被刺杀,所针对的目标要小得多,即便是严查此事,也不会引起大的骚乱惊恐。
如果说西京群情纠集,像是一张坚韧的牛皮,很难用大锤击破,那么行刺少王这件事就是破局的锥子,先刺出一个口子,然后再借机扩大,将西京这些人家分化瓦解。
了解到这些之后,窦尚简也是心情复杂,一方面后悔行刺少王这件事做得太轻率,失于考虑。另一方面,则就是更加肯定自己的看法,河东王实在是太妖异,其人长久留在时局中绝对是一个祸害!
心里虽然有了这样的认知,窦尚简也不敢向人述说。眼下唯一庆幸就是,行刺河东王这件事与谋者少,想要顺藤摸瓜的追查出来很困难。而且,他对此也有了一些布置。
说话间,又有门仆入前走告道“七公,园外有名李阳者请见。”
听到这话后,便有窦家子冷笑道“高氏子就高氏子,改换了名字难道就能让人不知根脚?好歹也是一个名门之后,却隐姓埋名、背弃祖宗,还与一群卑下力卒混在一起,真是可笑!”
“不见,告诉他,日后若还敢擅闯庭门骚扰贵人,直接乱棍打出!”
窦尚简一脸的不耐烦,摆手说道。
同为关陇勋贵群体一员,这些年世道局势又变幻莫测,窦尚简也见多故旧失势落难。这个高家子如果以本宗姓名来见,窦尚简倒也不会如此高傲的将人拒之门外,哪怕只是做给那些旧好门户看,少不了礼请入府,能帮的帮上一把。
不过正如自家子弟所言,这个高家子自甘堕落,不值得可怜。其人乃是故衣社一名头目,因为此前窦家在故衣社那里收买许多麻货却没有付款,几次登门来讨要,让人烦不胜烦。
虽然嘴上说不可计较浮财得失,尽量满足武攸宜的索求,但近来家财锐消,也让窦尚简心疼不已,已经不打算再支付货款了。
“你们也不要只顾闲坐笑人,要以这个高氏子为诫,不可做出有辱门格的事情。他既然自甘流庶,那也就无怪故人以庶人之礼待他。”
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