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之间炸开,辛烈酸涩咸苦,还透出一股不好形容的腐臭味。
他脸庞顿时扭曲,张嘴便要吐出,又觉失礼,抬手掩住口鼻,最终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哈哈,王是生来富贵,自然不耐这些乡野土腥滋味。”
薛怀义见状大笑起来,转又拿起另一张胡饼抹上厚厚酱料,一边吃着一边啧啧道“幼时家贫,粗粟烂米全无味道,阿母最擅沤渍齑酱,但却从不多作,王知为何?一是买不起姜蒜,二是恐我浪费食料。往年我三尺小童,偷酱能食两大张胡饼!”
李潼听到这话,不免诧异,倒是没想到薛怀义还有这种忆苦思甜、返璞归真的细腻一面。
他顺手将那涂酱的胡饼递给杨思勖,才又笑道“生人五味,实在不可强求。薛师如今显贵世道之内,也算不负高堂苦养之恩。”
薛怀义闻言后也是点点头,似是证其所言不虚,居然真的伴着那滋味丰富的酱料吃了整整两大张胡饼。李潼尝过那味道,实在是理解不能,不过人的口味本来也就奇怪,像他爱喝的胡辣茶,身边人多有敬谢不敏。
薛怀义洗过手后,取来米酒轻啜一口,然后才望着李潼长叹一声“王真有鬼神眼,早前观我额顶泛赤,之后我也寻人望卜,所说都是空夸。近来险入死境,才知王观望神异,不同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