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小心里七上八下的,煤油灯一闪一闪的,把高胖子的脸照的忽明忽暗,这货脸色也阴晴不定,看的顾小小心底更加没了着落。
别说她还真犯了事儿,就算没犯事儿随便给她按个罪名也是要命,她暗自懊悔不该独自一人跑到金花班去,这会儿曹润田和李安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说她被抓了的消息。
顾小小正忐忑呢,高胖子嘿嘿一笑说道“你放心,我知道你是良民,请你来只是协助我们调查一些事情,你不用紧张。
”
顾小小长舒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看来摊上事儿的不是自己,她转头看了看赛彩云,她的脸色挺难看的。
高胖子起身走回去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书看了看,然后对赛彩云说道“云儿呐,有人到我这里来告你,说你虐死一雏妓,我原本不信,可是对方说的有理有据,我也不好公然偏袒你,所以就把你请过来问一问。”
赛彩云把头可在地上高声说道“小女冤枉,请大人明鉴!”
“云儿,我的好云儿,我没有开堂审理此案,只是把你带到这里来问话,你难道还不知我心意?”高胖子把重点咬在“心意”二字上,他看向赛彩云的目光也是含情脉脉的,就像情郎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
赛彩云说道“谢大人体恤,但是此案真的与小女无关。”
“不急,不急,我们先来把事情从都至尾好好捋一捋。”
赛彩云低下头去,顾小小见她一个劲儿的绞着裙摆知她现在心里慌得一批。
顾小小暗骂她活该,然后又在心里腹诽,这事儿特码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胖子一边看着手上的公文一边问道“你的金花班可有一个叫蝶芬的雏妓?”
赛彩云答道“有,她是我在一个自称刘师傅的人手里花六千两买的。”
六千两!顾小小咋舌,这得值多少杆洋枪啊!看来那个叫蝶芬的模样一定很俊。
高胖子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个蝶芬现在在何处?”
“死,死了。”
“如何死的?”
“是服食鸦片自杀的。”
“云儿啊,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呀。”高胖子让人递给赛彩云一张纸然后继续说道“这是那蝶芬的尸检文书,你好好看过了之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赛彩云拿着文书的手都打哆嗦了,顾小小好奇心盛,也伸个脑袋去看,那文书上面都是文言文,顾小小大致也能看懂,差不多的意思就是那个叫蝶芬的尸体上有被殴打过的痕迹。
“蝶芬到底是怎么死的?!”高胖子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唬的顾小小心脏一嘚瑟。
赛彩云更是白了脸,她一面磕头一面说道“大人,她的的确确是服食鸦片自杀的,我为了避免他家人知道消息后上门讨钱所以将她葬在花园里的一颗老树下面,但是她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
“那蝶芬身上被殴打的痕迹你又作何解释?”
“这个,这个,是这样的,出事那天我听手下姑娘说蝶芬吃了洋药快要不行了,于是我就赶紧让人给她灌绿豆水,可是她牙关紧闭不肯喝,我情急之下就用鸡毛掸子打了她几下,至于到底打了几下我也记不清了,大人明鉴啊!我们金花班从来没有虐待过。”
高胖子目光一转看向顾小小,他嘿嘿一笑,对她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听手下人说,如果他们再晚去一会儿你就被赛彩云手下的人打死了,是这样么?”
顾小小心道,嘿,原来我的用处在这儿呢!她在心里盘算着该不该落井下石,想了一下又觉得那么干不太厚道,于是回道“您的手下再晚去一会儿会怎么样我也不能未卜先知,起码我现在还没死,大概是我命不该绝吧。”
高胖子眯着眼睛看顾小小,眼睛里满是威胁的意味,“他们为什么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