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小当然能看懂菜单上的英文，这点水平，只需要九年义务教育的底子就足够了何况她大学就是专修外语的。

但是顾小小觉得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逞能，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今天咱俩谁埋单？”

席素贵愣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

“我问今天这顿饭是谁埋单。”

“原来顾小姐担心的是这个。”席素贵看顾小小的眼神愈发鄙夷，他把手里的雪茄掐灭然后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你尽管点就是了，这顿饭我来请。”

“那就先谢谢您了。”顾小小合上菜单对侍应生说道“什么贵上什么。”

侍应生看了席素贵一眼，席素贵点了点头，侍应生就收了菜单下去了。

布鲁纳说道“席先生，是这样的，顾小姐听说您在外商与中国要员之间有很大的影响力，而且您还有很强的人脉与渠道资源，所以顾小姐想与您做一桩生意”

不等布鲁纳说完席素贵就很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道“布鲁纳先生，我是看在您的面子才出席的，但是我并不觉得今天能够谈成一桩生意。”席素贵的目光在顾小小身上扫视了一圈说道“生意可不像绣花纳枕头那样简单。”

顾小小笑着回道“绣花纳枕头也没您想的那么简单，这可是个精细活儿，错一针一线都不行，您不会绣花我倒是不会瞧不起您，毕竟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智有所不足神有所不明，反倒是做生意，我却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你有物资我有银子，你卖我买，各取所需而已，我是不会做生意，但是架不住我有钱啊！有钱难买我乐意，您说是吧。”

席素贵皱眉说道“我要是不想跟你做生意呢？”

“这倒稀奇了，只听说过买主有银子不想花的，没听说过卖家有货不愿意卖的，毕竟阔绰大方的买主难得，手里有货卖不出去的商家却是一抓一大把，何况您还只是个中间商牟差价的，古往今来的中介像您这么操蛋的我还真是没见过。”

席素贵虽然年轻，但是他毕竟在商海沉浮的时间也不短了，喜怒不形于色是经商的基本素养，所以他心里怒火中烧面上却一点儿不显，“顾小姐，说大话的人我见得多了，像您这么自信的我却头一回见，这样吧，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准备了多少银子呢？”

“不多，但是够用。”

席素贵有些烦躁的摆弄着自己腰上挂着的怀表，沉默了一阵之后他开口问道“您想从我这儿买什么呢？”

“买枪。”

“火绳枪？”

“买那种货色我又何必劳烦您席先生呢？”

“那您想要什么？”

“我要十一毫米口径和七毫米口径的毛瑟枪。”

席素贵面露惊讶，他没想到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女人竟然张口就说要买枪，而且看起来并不想闹着玩儿的样子，“您要多少？”

“这得看你出价多少了。”

席素贵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说道“每支三十两。”

顾小小勾了勾嘴角嘲讽的说道“席先生，您太瞧得起我顾小小了，我不是清政府那帮官员。”

席素贵面上有些绷不住了，他忍不住抬高音量问道“那您想出多少银子？”

“席先生，人人都说做生意要讲究诚信，我却不赞同，经商都是为图利，我如果是卖家我也想抓冤大头，三两银子进购的商品我恨不得翻它十翻儿卖出去，但是作为买家，我就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了，我出多少银子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您标出的价格几何，只要您开出的价位合适，您有多少我要多少。”

席素贵一咬牙说道“好！每支十五两！”

“别，您先别急着定价，今天赶了一天路我们也都乏了，咱们改天再约吧，您也回去好好想一想。”

顾小小站起身，曹润田和李安也赶紧跟着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