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正当秦映桐疑惑之时,突然想到招提营之首傅歧还被自己关在牢里,秦睦这般犹抱琵琶难道是为了他?怪不得今天特意上门来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秦映桐哼笑:“你何不点透了,我可猜不着。”
“拨凉马军剿灭那些乌合之众,属实大材小用了。”秦睦眼瞳微抬,打量了眼一直站在旁边的秦武,莞尔起身,“天越发冷了,某也该回去添件衣裳,就不打扰公子了。”
秦映桐着人送他,沉思片刻,仍是叫秦武把傅歧放回去:“若他能平定此事,前番种种都不计较,如果不能,老账新账一起算。”
秦睦回到府中,外出多时的周却、扶枳二人也回府休整。
因秦睦秋冬本就常生喉疾,今年又几次吐血以致嗓子低沉沙哑,会心常备秋梨茶,秦睦回府后饮上一口,舒爽许多。
“您出门不久,表少爷和扶枳就回来了,除凛阳外的七郡都有义绅带头重修义仓。”会心昨日才念叨着扶枳外出许久,今日便回来了。
秦睦微咳:“好事,不过这些义仓还是仍需与各郡的府衙绑在一处,公正廉洁之人监察才是最好。”
会心听得她咳嗽,慢慢抚着她的背:“这都是后话了,义仓里的粮食若是真的能够发放到百姓手中,官府掌、乡绅掌都无所谓。”
秦睦笑道:“的确是。”
今日午饭,秦府众人难得齐全,陆璋、阳处则得知扶枳、周却回来亦放下手中事务。难得,一府的异姓兄弟吃了个团圆饭。
饭毕,秦睦回到北院书房休息会儿,便有人来说傅歧已经出狱回澄郡去了。
此事在秦睦意料之中,一人可为,何须千兵,更何况若是傅歧不可剿灭匪徒,自有问罪的时候,秦映桐何乐而不为。
书看了半个时辰,秦睦稍有困意,便在园中处处走走。
孙凯正往浅月亭旁的小池里放些鲤、鲫,多是通身银白,鲜有缀彩,很是夺目。
“鱼儿很好看。”秦睦指着在池里左右沖荡摇曳的鱼儿笑道。
孙凯站在一旁:“我知道您不喜欢金色的,嫌俗气,所以特意买了银色的。来年,池子里荷花开了,就更好看了。”
秦睦点头:“很好。”
现在这季节,池子里长不出什么,却也不算空芜,周围那些绿色长青之树映在池中,也算可赏。
“主子,溢鼎宝阁还在等您的答复。”
秦睦望着池中的鱼儿良久,又将腰间所佩的雾紫珠摘下来放在掌心:“时间他们定就好。”
“是,那我先去回他们了。”
“嗯。”
张乔自离家入书院后,吃穿一应由书院出资,不过无钱买书,陆璋看她生活艰难,遂聘她为自己校书,日日所做不过抄录陆璋文章、校准字义句读。
今日,张乔来请教陆璋书意,见秦睦站在池边,落寞非常,便上前行书生拜礼:“先生。”
“姑娘是?”
今日张乔穿了一身姜黄色衣裙并非澜衫,俨然一位知书达礼的闺阁之秀,秦睦就更加不能记得了。
张乔再拜:“晚学乐道书院弟子张乔拜见先生。”
“书院里的唯一一位女弟子?”秦睦双手虚扶她起身,“是来找陆、阳二位夫子?”
张乔起身:“以前是唯一一个,现却不是。二位山长又收了位女弟子,如今一处读书。”
秦睦浅浅一笑:“是好事。”
这便是那位写出“白水为箭青山弓,直指昆仑神仙翁”的白鹿仙秦晏小先生么?
张乔少年正盛,喜他那些豪气干云的诗作,见秦睦虽病态却还是毕恭毕敬拜别:“容晚学先告辞去寻陆山长请教。”
秦睦稍稍点头,便放她去了,不过仍站在池边呆呆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