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不过是拌嘴、打架,书院的三位山长都是教书育人的大家了,都应该明白以和为贵的道理。有错的道个歉也就算了。”
陆璋、阳处则身后乃是秦睦,秦睦又与几个公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得罪不能。而甘棠书院的弟子门多数出身豪贵官宦,自然也不能得罪。
如今之计,王向灿唯有劝和这一个法子:“两家书院都有错,甘棠书院打人是不对,乐道书院的弟子口不择言也不对,各自道歉散去就罢了。”
陆璋早知王向灿必然不会决出正误来,冷冷一笑,不做他语。
张乔当即反问:“敢问大人,何为口不择言?难道是议论都尉被抓吗?”
“莫要再说了。”王向灿已然动怒,惊堂木攥紧在手,面目狰狞。
一旁的男弟子说到:“那大人说的就是这事情了。那么学生斗胆问大人,傅都尉大功在身,为何还要被抓?他究竟犯了什么错?我们说傅大人没罪为何是口不择言?”
“放肆!岂容你们质问本官?”秦映冉做的事情,锅到底叫王向灿被上了,被摸了满头满脸的黑灰。
“学生不明,望大人告知。”那弟子诚恳拜服,倒叫王向灿恼火。
王向灿看着满地扶倒、应和那弟子的一干人等,怒砸惊堂木,一下子弹在地上:“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朱平等人紧咬不放,跪在外头誓要深究傅歧为何入狱,里头一帮不知死活的愣头青也要问傅歧为何入狱,他王向灿如何回答?
“都给我赶出去!”
两家书院的人都被赶了出来,马才不疾不徐地问陆璋:“陆先生可是对这个结果还满意?等会儿我让下人送几两银子去,好叫你们上上高腰,免得以后连女娃娃都连上都留下疤痕,不好嫁出去。”
“马山长不必担心,还是留着几钱银子买盐冲刷冲刷嘴里的脏污,闻着味儿了。”陆璋多开丈许,生怕挨到气温。
秦睦见众人出来,遂问情形如何。
“没下文,他两头都不得罪,也没说傅歧为什么会被关起来。”阳处则让陆璋先带弟子们回去,自己在这儿陪秦睦会儿。
尤孤鸿见秦睦还跪着,当即跟着扑腾跪下:“先生是为傅都尉的事儿,傅都尉做的都是好事,平白下狱的确冤枉。”
“兄弟,我求求你轻点儿,这地方才晃了,你觉得没有?”钱明听他下跪的声儿都觉得膝盖疼。
马才站在朱平身边,稍稍揖礼:“朱先生,近年可好?”
“好的很,赶紧滚。”朱平也是果决人,他与马才二人的渊源太深,见面如仇人,这等落井下石的言辞过耳不入心,权当犬吠。
“他下狱了肯定是做错了,就算没错,世子说他错了,他就是错了。错就是错。”冯毅环视跪着的众人,“光凭跪能跪出来个屁!一群穷书生,半点儿雪花银都拿不出来。”
马才假仁假义呵斥一句,方才带着书院弟子离开。
“二位先生,下午是左先生的课,我们要提前回去温书了。”站在一旁的张乔出声。
陆璋点头:“好,你们都回去吧。尤孤鸿,你也别搁这儿跪着了,跟着一起回去。”
尤孤鸿的脸很是老实忠厚:“先生,您错怪我了,我是真觉得傅都尉冤枉。和左先生没关系。”
这等瞎话,尤孤鸿的同窗们当即戳破:“爬起来吧,你,赶紧的,快回去。”
纵然尤孤鸿再不舍,书还需学的,他冲着秦睦憨笑:“先生,等我散课了来陪你。”
“你先去吧。”秦睦觉得他憨直率性太过,着实有些无奈。
乐道书院的弟子们走远后忍不住回顾,阳处则、陆璋与跪着的秦睦看似很是亲近。
“孤鸿,那个秦先生是谁啊?两位山长好似很尊敬他。”
尤孤鸿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