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意听到危及性命四个字,浑身都瘫软了,无力的身子顺着手术室的门滑了下来,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就像是将要被溺毙的人,胸口闷得她将要窒息了,特别的难受。
胸口闷痛,脑子也乱哄哄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迫上岸的鱼,快要不能呼吸了。
继助理医生又一次跑进手术室后,空荡荡的手术室外再次恢复了可怕的寂静。
走廊冰冷的地板上,季知意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目光通红的盯着亮着红灯紧闭着的手术门,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就连牙齿都忍不住本能要打颤。可她一直死死的咬着下唇,就连渗出了一颗有一颗的血珠都没有松开,愣是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
她害怕,害怕这样的这种令人崩溃疯狂的寂静,这会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深深的陷入对各种不好的结果的恐惧之中,无法自拔。
她的脑子完全不受控制,不断的想象着,等手术室的灯灭了,门开了,医生护士推出来的不是那个活生生的喜欢逗她的对她笑的顾南枫,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那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啊!”各种画面在脑海里来来回回的浮现,季知意终于忍不住了,突然情绪失控,崩溃地大叫了一声,双手抱头,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狠狠掐进了浓密却沾着冷汗的发丝里,目光充血,就像是在地狱里受刑的受难者。
就在这时,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凌乱地打破了周围这几乎让人窒息的恐惧,季知意闻声抬起头往声源处看去。
接到消息的莫景衍和江时初匆匆赶来。
两人还没走到手术室门口,就看见季知意正缩着瘦弱不堪的身子,眼底充血一脸落魄的跌坐在地面上,纹丝不动。
无比惨白的脸颊上沾着早已经风干凝固了的血渍,瘦瘦小小的人整个看上去就好像丢了魂儿一样,不,是已经丢了魂。
江时初和莫景衍两人见状赶紧上前扶起疲软的季知意,将人安置在走廊长椅上。
待季知意坐好,江时初目光焦急的问道“里面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在手术……”季知意喃喃道,目光呆滞无神,就像没有一丝生气的机器人一样。
“没事的,放宽心,他福大命大,一向幸运,这么多年的枪林弹雨都能安然无恙的渡过来了,没道理这次会挺不过来的。”现在三人中,也就莫景衍还算比较冷静,他安抚的拍了拍季知意的肩膀,宽慰道“不是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吗?”
季知意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吗?
其实那道亮着灯的门打开,也就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好,要么是坏。
要是那道门一直不打开的话,至少她还有等待好消息的资格。
可要是开了……那她就必须面对最真实的结果。
她不敢。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这门永远不要开,灯永远不要暗下来。
就在季知意咬着牙,要凝聚最后一点力气从椅子站起来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第三次被人推开,又是刚才那个助理医生。
季知意现在已经怕完她了,每一次出来都会带着一个又一个的怀消息。
江时初见有人出来了,就急忙上前,目光担忧,问道“医生,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助理医师看了他一眼,“你也是病人家属?”
“对,我是!”江时初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给。”得到了回答,助理医师朝他递过了一张纸。
“这……”江时初看着面前的薄薄的纸张上几个醒目的字眼,目光踟躇,看了一眼旁边的季知意和莫景衍。
年纪轻轻就见惯了生老病死的医师面色平静,对着面前面色焦急的江时初道“病人手术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