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
林延潮笑着道“在下乃归德府同知林延潮。”
“哦,状元公!”
“原来是本朝文宗啊!”
“久仰,久仰!”
众官员都举起袖子拱手。
“老弟,一至归德府任官,整省官员都惊动了。”
“当初丘都宪查案,若非老弟与元辅在天子面前说话,我等乌纱帽都要不保了。”
“以后咱们好好亲近。”
林延潮一一作礼,看来自己的河南官员心目中人缘实在是不错啊,然后他们又道。
“不知元辅安好?老哥我原来是元辅同榜进士,呵呵,不敢,不敢,世伯这句当不起,你我同省为官,以后要勤走动啊。”
“代我问元辅好。”
“若老弟与元辅相见时,请转告我们河南一省的官员对元辅的大恩大德一直心存感激啊。”
林延潮点点头,一一答过,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有人好意提点道“老弟,你怎么才来啊,归德是穷地方,去年又过了大水,可以拿此与省里多求情。”
“要与省里多走动走动。”一人意味深长地言道。
过了许久,堂外喊道“开封府知府到!”
众官员们一并起身,面露恭敬。
开封府知府虽也只是正四品,但人家是首府。开封一府人口两百万,而归德府在人家眼底,如同是一个县的地位。
何况开封知府又身在开封,与039大吏039接触,其官员多是藩抚的亲信,甚至有首府为藩抚私人之说。
但林延潮却知辜知府拜得却是开封府第一藩王039周王039。
辜明己入内后抱拳笑道“公务缠身,让各位久等,兄弟我在此赔罪。”
众人都知哪里是039公务繁忙039,若是巡抚,布政使来了府衙,你敢拿公务繁忙的借口,让他久等吗?
大家心知肚明,面上都是笑。
当下众人入座,开封府佐贰,属官也坐在一旁。
辜明已其实已看见林延潮,但却故意装作不知。
待下人拿起名帖给他过目时,辜明已笑道“竟是状元公来了,不知是哪一位?”
林延潮起身笑着道“下官归德同知林延潮见过府台,新科状元已有他人,下官不好再以状元当人称呼。”
辜明已笑了笑,示意林延潮入座,然后道“林司马不仅科名了得,任官后向河道总督,陈词说不要朝廷一文钱,兴建百里缕堤之事,我等都听说了。”
说到这里,辜明已话音突然一顿,开封府属官都是嘴角一勾,心想府台今日又要让人难堪了。
辜明已目光扫过,其他各府的佐贰官面对他的目光,都是连忙赔笑点头。辜明已向林延潮笑道“当时我等听说林司马之言,开封的官场为之一震,官吏一醒,士心民心也为之振奋,这都是老弟之功啊。”
换了他人,若是听明白辜明已话里暗藏的刀子,当下就要立即请罪,说小子初来官场,狂妄无知,口出狂言,实在不知天高地厚,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如此虽说当面丢脸,但也是为自己争取了余地,免得被人当堂按在地上打。
这时候必须要知进退啊。
可是哪里知道,林延潮竟没有039听明白039,人畜无害地笑着道“府台过誉了,下官实不敢当,当时只是一心要替老百姓办事,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多想。”
辜明已满脸笑容,顿时僵住了,这林延潮竟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莫非此人当初在翰林院读书读傻了吗?
不可能,此人若是没有眼色,怎么三年里就为日讲官呢?
那就是有恃无恐了,不就是依仗着自己是当今元辅的门生吗?不过那又如何,他这一次上谏,冒犯天颜,失了圣眷,否则也不会从翰林院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