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生是大帅的嫡系,是亲娘养的,咱们是后娘养的,那比得了!”旁边一名亲兵愤愤不平地插嘴道。
裴行谨狠狠地呸了一口道“呸,等打完这一仗,老子向大帅讨要燧发枪,若是不给,老子就上奏本向皇上讨要。”
裴行谨话刚下,忽然面色急变,只见天空突然一暗,数不清的短矛从天而降。
“盾!”裴行谨声嘶力竭地大吼。
咚咚咚……
只见势大力沉的短矛击穿了盾牌,榆林军兵阵前沿的火枪枪和刀盾顿时遭了灭顶之灾,哗啦啦地倒下了一大片,击中要害的当场钉死在地,没有击中要害的也大多重伤,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惨不忍睹。
裴行谨肉痛得直骂娘,果断让阵前的火枪兵后撤,然后命骑兵冲杀出去,与杀到近前的鞑靼骑兵迎面对砍,战斗随之也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
鞑靼骑兵显然打算一鼓作气把明军的包围圈冲破,所以尽管损失惨重,依旧源源不断地发起冲击,无论是榆林军,还是大同军,均感压力剧增,尤其是榆林军,已经使出了第三板斧,就差最后的步兵压上了,可是鞑子骑兵根本没有退却的迹象,还打了鸡血不停地发起冲击。
正如古人打仗,在攻打城池的时候一般都会留出一处城门不攻,目的就是为了给城中的守军留一条退路,因为只要还有退路,守军知道有逃生的机会,抵抗的意志便不会那么强烈,而一旦没有退路,横竖都是死,守军就该跟你拼命了。
此时鞑子被堵在山谷中,跑没得跑,逃没得逃,再加上谷中都是土默特的贵族头头们,鞑子骑兵们不跟明军拼命就奇了,这也是谢二剑为何要联合余林生和裴行谨这两支人马的原因之一,要不然还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驾……
薛冰馨见到榆林军快顶不住了,一夹马腹,率着山寨的六百余骑弟兄便杀上前支援,雷钧也来了,率领厉兄妹麾下的两百多骑弟兄,两支人马加起来便超过九百骑。
虽然只有九百多骑,但是薛冰馨等人都是马上征战的老手,战力比边军强得不是一星半点,有他们这支生力军一加入,榆林军的战线很快便稳住了。
榆林军总兵裴行谨不由大喜过望,连忙抓紧时间重新集结起了火枪阵和炮阵,火炮再次轰鸣起来,猛烈的炮火不断轰向后方增援过来的鞑子骑兵。
“总兵大人快看,那个女子应该就是香山薛参将了。”这时一名亲兵指着阵前左冲右杀的薛冰馨大声道。
裴行谨循着亲兵所指望去,果然见到马上一名女将手执腰刀纵横斩杀,刀光所及之处,鞑子纷纷落马,不由咋舌道“厉害,这娘们儿愣是要得,老子估计也不是她对手。”
“早就听说这位原来是右玉县黑台山的大当家,被当地人称为三娘子,当成守护神一样来拜,果然名不虚传啊。”裴行谨的亲兵队长亦禁不住吞了吞口水道。
……
话说负责统领山谷中两万鞑子骑兵的将领叫禄东赞,乃土默特万户的一名鄂托克领主,俺答把守护本部的重任交给他,可见对此人的信重。
这个禄东赞生得并不雄壮威武,反而身材矮小瘦削,不过长了一对鹰眼和勾鼻,看着精明而强势,此刻他正骑在马背上关注着谷口的战局,而他旁边一人赫然正是李福达。
之前厉飞沙确实猜得没错,李福达的确是逃到了土默特本部了,这几天一直藏身于此。
此刻李福达死死地盯住了阵中激战的薛冰馨,面色变幻不定,忽然又意识什么似的,抬眼往明军阵中仔细观察,既然薛冰馨来了,那么谢二剑所率的神机营肯定也在附近。
可是李福达找来找去,竟然没有发现神机营的踪影,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丝不安了,他也是被神机营杀怕了。
正当李福达疑神疑鬼时,旁边的禄东赞忽然转过头来,一对鹰眼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