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神色如常地与周围的官员打招呼,只作没看到夏言。
“据闻日前俺答已经击败了左翼,统一了整个鞑靼,库登汗达赉逊被杀,而达赉逊之弟门图如今逃进了古北口关城,敢问方尚书,此消息可属实?”打完招呼后,带头那名官员又趁机打听道。
方献夫目光一闪,捋须点头道“消息属实,皇上已经下令兵部调兵增援古北口,同时派出了锦衣卫前往古北口迎接门图入京。”
“咦,看来皇上是有意出兵北伐啊!”
“这有什么出奇的,皇上早就有北伐鞑靼之心了,鞑子去年委实太过嚣张,兵围我大明京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该以牙还牙,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张大人此言差矣,正所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刀兵一起,必然生灵涂炭,百姓受苦。我大明这些年才刚刚有所起色,绝不可再妄动兵刀。”
“李大人所言极是啊,抓紧时机休养生息才是王道啊,而且塞外苦寒,即使打下来又有何用?更何况鞑靼骑兵来去如风,即使暂时把他们赶跑,很快又会卷土重来,北伐不过是徒劳无功之举。”
一众官员议论纷纷,固然有支持出兵北伐的鹰派,但反对出兵的鸽派明显更多一些。方献夫也不插嘴,只是捋须微笑,作出一副聆听者的姿态。
一众官员见状更加卖力地争论了,方献夫可是吏部尚书,掌管百官的考核升迁,而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显然对仕途大有好处。
正当大家争论不休时,方献夫忽然眼前一亮,分开众人,向着一辆刚停下的马车迎上去。此时,只见马车的帘子掀起,一名身穿蟒袍玉带的年轻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生得唇红齿白,英俊不凡,举止从容自若,赫然正是靖国公徐晋。
“靖国公过年好!”方献夫走近前,向着徐晋施了一礼。
徐晋对这位方尚书的印象并不是太好,不动声色地回了一礼道“方大人过年好。”
其他官员也趁机围上来纷纷向徐晋行礼,如今徐晋虽然退居二线,但在朝中仍然很有声望,更何况深得皇上宠信,所以没人敢怠慢。
一众官员向徐晋施完礼后,方献夫轻咳一声道“昨晚古北口送来了八百里加急,据闻俺答杀死了鞑靼大汗达赉逊,已在察哈尔汗庭登位称汗,而达赉逊之弟门图躲过了追杀,逃进了古北口关城,想必靖国公已知晓了吧?”
“本国公也是刚刚知晓!”徐晋淡然地道。
事实上,摩拳擦掌的嘉靖昨晚已经派人把这个好消息告知徐晋了,不过这个消息对徐晋说却算不得是个好消息,他本来以为俺答和达赉逊至少还得干上一年半载的,内耗越大越好,结果俺答似乎很幸运,竟然这么快就轻易拿下了察哈尔,实际损失并不大,这对即将北伐的明军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
这时,一名官员大着胆问道“据闻皇上已经命锦衣卫前往古北口迎接门图入京了,靖国公以为皇上这是打算出兵北伐吗?”
徐晋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剑眉,冷斥道“身为臣子,安敢妄自揣测圣意,尔等只需各施其职,做好本分即可。”
那名发问的官员顿时面色胀红如紫,连连拱手作揖告罪。徐晋不再理会一众官员,径直走到午门前鞠了一躬算是向皇帝拜年,然后便直接登车离去。
刚才被徐晋斥责那名官员这才冷哼一声,不服气地道“靖国公定然是支持皇上出兵北伐的。”
马上有另一名官员阴阳怪气地接话道“这还用说嘛,若是皇上出兵北伐,定是靖国公挂帅,如此绝佳的立功之机,此子怎么可能不支持。”
“正是,走着瞧吧,如果皇上召靖国公参加廷议,靖国公肯定会竭力支持出兵北伐。”
一名官员立即对着方献夫拱了拱手,大义凛然地道“穷兵黩武可不是仁君所为,出兵北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