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隅岛,原岛主的府邸如今成了徽王府,岛上戒备森严,特别是徽王府附近,不时可看到荷枪实弹的军卒在巡逻警戒。
大隅岛只是一座小海岛,跟九州岛相比,就是芝麻与西瓜的区别,但是面积小有面积小的好处,那就是更加容易防守,而且,大隅岛四面环海,随时可以从海上撤退,遁入大洋深处中保命。
王直此人惜命得很,他背叛了大明,自然十分害怕大明会派兵前来平叛,另外,他还担心本土的倭国人会图谋他,所以便把王府建在大隅岛上,而且岛上的守卫全是他原来手底下的海盗,对他可谓是忠心耿耿。
话说自从去年竖旗反明后,王直父子把朝廷派驻东洋都护府的所有人员都清洗掉了,并且大肆招兵买马,吸引了不少海盗、浪人,以及本土的流民地痞加入,如今麾下的兵力已经达五万之众,对外号称十万,声势十分浩大,倭国的地方军阀都忌惮三分。
另外,由于考虑到倭国人可能会生事,徐晋当初离开倭国时,给王直父子留下了大量的战船和一批先进的火器,所以如今王直父子在倭国绝对可以横着走,即使没有大明这个后盾,父子两人短时间内还能牢牢地控制着九州岛这大片领地。
此时的徽王府内,将近六十岁的王直身穿一件明黄马褂,头戴通天冠,坐在案后噼哩叭啦地拨打着算盘算账,没错,就是算账!
王直商人出身,虽然当过海盗,但也是专门做走私生意的海盗商人,他最擅长经商,只对赚钱感兴趣,对造反称王反而兴趣不大,他前后两次称王都是逼于时势,以及义子毛海峰的怂勇。
所以尽管现在称了王,名下官辖着面积比浙江还要大的九州岛,但是王直每天还是干着他的老本行——管账。至于政事和军事都一股脑门交给了义子毛海峰打理,只有一些特别重要的事他才会过问,譬如跟织信美子结盟,又譬如刺杀天皇和幕府将军等。
王直噼哩叭啦地打着算盘,时而提笔记账,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脸上甚至露出笑容,显然对上个月的收益十分满意。
话说自从王直父子竖旗反明后,从大明来的商贩锐减,几乎断绝了,不过跑来大隅岛做生意的洋人却不减反增,年后西南季风吹起,远渡重洋而来的洋商就更多了,所以这段时间的收益都很不错。
前几天还有一个西洋大主顾开出天价订造一批燧发枪,王直正考虑着要不要买呢!
“儿臣参见父王!”
正当王直美滋滋地算着账,一名气质文秀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赫然正是王直的义子毛海峰。
王直搁下毛笔,欣然地道“滶儿不必多礼,坐吧!”
“谢父王!”毛海峰并没有坐下,而是取出一份请谏逞给王直道“父王,织田秀吉将军请您前往京都参加下月的天皇登基典礼!”
王直哂然道“不过是个傀儡天皇罢了,两岁都不到的小屁孩,估计还得别人把屎把尿,这登基典礼有什么意思!”
毛海峰嘿笑道“父王,小屁孩天皇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是织田秀吉将军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织田秀吉!”王直嘿然道“此女倒是好本事,如今成了幕府将军,扶持一个还不晓事的皇族坐上天皇之位,实则她自己才是女皇,武则天第二啊!”
毛海峰撇嘴道“织信美子就算本事再大,若没有我们支持,她也坐不上幕府将军的位置,嘿嘿,更何况女人终究是女人,没有男人可不行。”
王直皱了皱眉道“织信美子此女的野心可不小,滶儿能否驾驭得住她,为父担心日后养虎为患。”
毛海峰目光一闪,傲然地道“父王放心,儿臣迟早会令这此女臣服于胯下,到时整个倭国就是咱们王家的天下了,嘿嘿,到那会儿,父王就是倭国的皇帝,与大明皇帝也是平起平坐。”
毛海峰说完两眼放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