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份,夕阳西沉,暑热尤盛,钦差住宅前院的一处空地上,数十名锦衣卫和五百营的悍卒,正围在空地四周观看比武,喝彩和打气声此起彼伏。
此刻在场中对战的正是谢三枪和陆炳,两人年纪相当,而且都生得异常高大,陆炳胜在手长脚长,脸膛火红,像头火烈鸟似的,谢三枪则更加墩实,浑身肌肉结实,威风如一只小老虎。
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均打着赤膊,浑身大汗淋漓,而且身上均有清晰可见的红痕,不过陆炳身上显然更多一些,两人各自手执木刀,目光凌厉地盯着对方。
这是,陆炳暴喝一声,率先发动了攻击,一刀疾劈向谢三枪的脑袋。谢三枪举刀一架,两柄木刀相撞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两人刀来刀往,杀得沙尘飞扬,不得不说,陆炳这家伙基础还是蛮扎实的,身材也极为匀称,显然平时没少流汗,并不是一般的纨绔衙内,不过,要跟谢三枪比还是差了些。谢三枪这小子真正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常年勤练不辍,而且自小便在父亲放谢擎的安排下,把筋骨打熬得棒棒的,非常人可比。
啪……
两人战了数个回合,结果陆炳身上又接连挨了两刀,当场多出两条红痕。
五百营那些悍卒大笑道“三枪兄弟好功夫,给陆百户的屁股上也来一下,让他屁滚尿流可好?”
陆炳手下的锦衣卫则焦急地大叫“老大,快点还击啊,干趴谢老四,好教五百营这些混蛋知道咱锦衣卫的威风。”
谢三枪嘿嘿一笑,瞅着一个空档一刀拍在陆炳的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五百营的悍卒顿时哄堂大笑“哎哟,打着了,三枪兄弟好样的,这屁光打得响亮。”
一众锦衣卫则如丧妣孝,均觉脸上无光啊,有人甚至嚷嚷着让陆炳下来,换他出战教训谢三枪。
陆炳眼中怒火大盛,咆哮着扑向谢三检枪发动猛攻,谢三枪这小子一时为对方气势所压,肩头上顿时挨了一刀,估计是破了皮,鲜血随即渗了出来。
这会回轮到锦衣卫一方大声喝彩叫好了。
谢三枪这小子显然被陆炳这一刀打出了真火,因为他砍在陆炳身上的刀都收了力气,而陆炳显然没有收力,你大爷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谢三枪一轮快攻,打得陆炳节节后退,然后瞅准机会一脚把陆炳踹翻在地,然而后者更加不服气了,跳起来大吼“再来!”
“来就来,谁怂谁是孙子!”谢三枪撇了撇嘴,两人再次战在一处。
在场外观战的王林儿不禁大皱其眉,两小子现在打出了真火,再打下去怕要伤和气了,所以示意谢二剑出面制止谢三枪再战。
谢二剑却是懒洋洋地道“不用管他们,总得分出个胜负来,打服了就好,咱们村里选孩子头也是这样,谁胜谁当老大。”
王林儿不禁苦笑,可现在不是在村里,陆炳也不是你们村里的乡下娃,人家可是皇上的发小啊。
就这说话的功夫,陆炳再次被谢三枪踹趴在地上,这次谢三枪显然不想再给他机会翻身了,一个箭步上前踩着陆炳的屁股,木刀架在其脖子上,得意洋洋地喝道“阿炳,问你服不服!”
陆炳又羞又怒地大声道“老子不服,放开我再来!”
谢三枪撇嘴道“凭什么不服,如果是真的性命相拼,小爷这一刀就斩下你的脑袋了。”
王林儿看不下去了,上前把谢三枪拉开,笑道“大家较量切磋罢了,何必这么认真的,炳少,快起来吧!”
陆炳狼狈地爬起来,汗湿的身上沾满了泥土,像条泥鳅似的,谢三枪不由哈哈大笑。陆炳眼底闪过一丝恼恨,怒道“笑屁呀,咱们再比骑射功夫。”
谢三枪双手抱胸傲然道“比就比,谁怕谁呢!”
正在此时,一名穿便衣的锦衣卫探子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