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行人都禁不住纷纷驻足观看。
王翠翘早就习惯了万众瞩目的场面,自然不会在意四周的惊艳的目光,她此时的心情就好像那迎风柳枝般轻快愉悦,以至于她的脚步也是那么的轻盈,还俏皮地踢起地上的柳絮。
婢女秋雁抱着琵琶紧跟在后面,同样笑意盈盈的,因为就在昨天下午,徽商会首许栋履行了赛前的承诺,把小姐的卖身契还了回来,还到官府消除了乐籍,现在小姐是自由之身了。当然,她这个贴身丫环也沾了光,得以离开那风尘之地。
话说自从三月十五那晚,王翠翘到钦差府上“赴约”后,大部份官绅都收起了觊觎之心,再加上第二天,徐晋又让初春初夏登门向王翠翘学习唱曲,此举无疑是在对外宣称王翠翘是他徐晋罩着的,自然就更加没人敢打王翠翘的主意了。当然也有例外,譬如灵璧汤绍宗手下的锦衣卫还在暗中盯着。
正所谓高山流水,知音难觅。人的一生若是得一知己,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无疑是一件极大的幸事。
王翠翘不知是迫切要找个人分享自己此刻的快乐,还是想从徐晋那得到更多新颖的歌曲,一大早便理好妆容,带着婢女秋雁上门拜访徐晋,此刻便是在去的路上。
然而,正当王翠翘来到钦差住宅门前时,却遇上了两人,赫然正是唐伯虎和文征明,看样子两人应该也是上门拜访徐晋的。
王翠翘盈盈福了一礼道“翠翘给两位先生见礼!”
唐伯虎和文征明都禁不住恍惚了一下,今日的王大家似乎更美了,晓是他们这般年纪都怦然心动。
文征明客气地拱手还了一礼,唐伯虎这老票客却是神色落幕,估计是正在惋惜一棵好白菜被猪拱了之类,闷声问道“莫非徐子谦又约了翠翘姑娘唱曲?”
唐寅当年在南昌与徐晋相识时,那时的徐晋只是个童生,他自诩与徐晋相交于微末,所以说话的语气并无多少敬畏之意。
王翠翘面上微热,她虽然在汤绍宗面前撒了个谎,但当晚实实在在去了钦差府上,过了三更才离开,徐晋还专门派了兵卫护送她回府,所以现在坊间都在传她王翠翘快要成为徐晋的屋里人了。
“那倒不是,钦差大人公务繁忙,哪有空听翠翘唱曲,今日登门只不过是教授钦差大人的两名丫环唱曲罢了。”王翠翘轻道。
唐伯虎这货听到王翠翘这句带有“澄清”意味的话,顿时喜道“原来如此,小生早就听闻王大家有周游列国采风的打算,如此风华绝代的奇女子,断然不会如此庸俗,嫁入权势显要之家为妾婢的。对了,听闻王大家已得了自由之身,不知今后作何打算?”
文征明轻咳了一声,显然在提醒老友,这话说得有些唐突无礼了。
唐伯虎略显尴尬,连忙补救道“小生孟浪了,小生只是觉得今后若不得再聆听翠翘姑娘的仙音,真乃毕生憾事。”
“唐公子谬赞了,翠翘愧不敢当!”王翠翘只是淡然地答道,她虽然没有攀附权贵之心,但被唐伯虎这样说,还是有些不悦,更何况缘分天注定,天最大,如果缘分确是如此,她也不排斥嫁给权贵显要为妾婢。
道德绑架什么的最讨厌了!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唐老才子讪讪不得语,他倒不是对徐晋不爽,实在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王翠翘这样才貌双绝的美人,若是投入别的男人怀抱,总是件让人羡慕妒忌恨的事儿。
正在文征明准备打圆场时,突然一骑快马顺着街道飞驰而来,马上骑士背着一杆燧发枪,身上的鸳鸯战袄也被汗水湿透了。
唐伯虎和王翠翘等急忙闪到一边,待快马奔至门前,马上骑士急勒缰绳,那匹军马嘶叫着人立起来,紧接着扑通地轰然倒地,把背上的骑士摔了下来。
那名骑士被摔得头破血流,爬起来便往钦差宅子里冲,一边大喊“东台县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