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通泗桥,来到城西大街。但见府衙、县衙、盐运使、仓库等建筑全部临河而建,街道由麻石铺就,河边还有大大小小的码头,成行成排的绿柳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中,美不胜收。
这时河面船只来往穿梭,码头上还泊了许多花船,弹琴鼓瑟的声音不时飘过来,还有不少体态婀娜,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在船上走动。
见到徐晋站在桥畔往码头上的花船打量,一众地方官绅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扬州知府江平和盐运使施浩然更是欣然地对视一眼。
徐晋虽然年轻,但名声在外,去年在山东调查粮仓亏空案,杀得人头滚滚,最后几乎把山东官场给一锅端了,连军、政一把手都没有幸免,名副其实的徐砍头。
这次徐晋手握尚方宝剑来到直浙两地主持清丈土地,地方官绅自是忐忑不安,生恐触了这位徐砍头的霉头,但让他们老实配合徐晋重新清丈土地,将吃进去的肥肉吐出来,实在又心有不甘。
所以此时见到徐晋疑似对河上的花船感兴趣,不由都微松了口气,嘿嘿,这位徐钦差看来也是个好渔色之人,那便好办,扬州乃纸醉金迷的脂粉之地,别的不敢说,就是钱多美女多。到时投其所好,保准教他乐不思蜀,清丈土地之事自然便可糊弄过去了。
旁边的钦差副使夏言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提醒。
徐晋收回目光淡然一笑,指着不远处码头的花船道“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朱帘总不如。古人诚不欺我也!”
众官绅闻言都笑起来,一名留着两撇老鼠须的士绅谄笑道“好教钦差大人得知,咱们扬州乃历朝金粉之地,又岂是浪得虚名的。嘿,话说钦差大人这次倒是来得着时了。”
徐晋奇道“此话怎么讲?”
见到徐晋如此好说话,又有一名士绅笑着插嘴道“回钦差大人,江南各大青楼每年都会推选出十大名妓和花魁,今年的花魁大赛将在咱们扬州举行。秦淮和闽浙一带的名妓都会参加,届时将会美人云集。以徐大人的仪表和才情,若是到场观赛,说不定能俘获无数美人儿的芳心哈!”
一众官绅都暧昧地笑起来,徐晋亦淡笑道“那本官到时非参加不可了,咦……”
徐晋忽然轻咦一声,目光望向远处一座花船,此时正有一女子如众星捧月般下了船,此女身穿粉红色长裙,体形婀娜多姿,梳着时下流行的簪花蝴蝶髻。由于离得有点远,面貌看不得太真切,徐晋却是觉得隐隐有些眼熟。
谢二剑眼力好,下意识地道“大人,这不是那个……谁……王翠翘吗?”
徐晋顿时醒起来了,此女正是当年在南昌滕王阁上见过一面的秦淮名妓王翠翘,严格地来说,当时此女还不是名妓,只是所属青楼培养的后起之秀,头牌仍是那个萧玉雪。
话说当时徐晋正准备参加院试,结果被唐伯虎那老嫖客忽悠去见萧玉雪,最后被宁王世子绑进了宁王府,幸得王翠翘派婢女报信,谢二剑和二牛才及时带人接应。
扬州知府江平哈哈笑道“还是年轻人眼神好,你这一说本府倒也认出来了,此女确是王大家。据说王大家当年正是凭借徐大人那首《临江仙》才声名鹊起的。”
盐运使施浩然舔了舔嘴唇笑道“敢情徐大人与王大家是旧相识啊,来人,去请王大家过来与大人相见。”
徐晋不禁暗汗,这个王翠翘当年还只是个黄毛丫头,现在都混成“王大家”了,连忙道“施大人,不必了。”
施浩然一拍额头大笑道“说的也是,徐大人此刻风尘仆仆,还是先安顿下来沐浴梳洗,省得唐突了佳人。”
一众官绅顿时都大笑起来,明朝的风气虽然不及唐宋开放,但官员狎、妓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特别是富庶的江南地区,狎、妓喝花酒更是蔚然成风。
江知府等官绅神态暧昧,估计都认为徐晋跟王翠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