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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张旗鼓地出行委实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四月初三这天一早,天色才蒙蒙放亮,徐晋便跑到宫门外等候御驾了,因为今天小皇帝朱厚熜将出城视察五百营的营地。
结果徐晋在宫门外等了近个时辰,直到日上三竿了,御驾才得以正式启程出发,除了三百锦衣卫,还有两千腾骧卫随驾护送,另外还有内官相关的太监随行,譬如司礼监和御马监。
这还不止,还有文武官员也各派了代表随行,文官方面是兵科给事中夏言和都察院御史吉棠;武官方面则派了三人,分别是中军都督府都督徐光祚、左军都督府都督徐鹏举、后军都督府都督郭勋。
一行近三千人,一路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地从西便门出了京城,沿着官道往五百营的营地方向开进。
离开了京城的朱厚熜就好像脱了攀笼的鸟儿,一路上骑马疾行快奔,时而在溪边田头停下玩水看蝌蚪,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见到一只路过的野兔都能兴奋半天。
徐晋见状不由同情起小皇帝来,可怜的骚年正是好动贪玩的年龄,却整日被困在皇宫里,正应了那句有所得必有所失,明明是一言决人生死的九五至尊,却偏偏不能来去自由。
不过话又说回来,或许正是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大臣们才想出了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把皇帝束缚在皇宫中,这就是所谓的把权力装进“笼子”。
要不然这种可以决人生死的权力没有任何约束,跑到外面肆意地浪,那整个国家都得乱套了。譬如正德皇帝朱厚照,为人率性随意,想北巡就北巡,想南巡就南巡,自然就引起文官集团的强烈不满和忌惮。
五百营的营地位于京城西郊良乡一带,距离京城也就二十里许,即使是乘马车,一个小时便能到达了,不过小皇帝朱厚熜一路玩耍,倒是花了近个时辰才到达。
如今五百营营地所在的两座荒山已经大变样了,但见西山这边屋舍连绵,外围也用木栅围蔽了起来,平整一出一块块的场地,五百营的弟兄平时训练和生活都在西山。
而东山那边的灌木全部清理了,种上了草皮,经过近两个月的滋养,草皮已经成长起来了,一眼望去绿草如茵,就好像铺上了一层绿地毯,仿佛来到了草原一般,让人有种从山顶滚到山脚的冲动。
再说御驾一行数千人进了五百营的营区,王林儿、谢二剑和戚景通等早就集合了所有弟兄列队迎驾,健儿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御辇前三呼万岁。
看着眼前这支人数虽少,但精神饱满的雄壮队伍,小皇帝朱厚熜喜得合不拢嘴,翻身下马大声道“众将士平身!”
“谢皇上!”五百人齐声谢恩,然后唰地站起来,动作整齐得如同刀切豆腐似的。
兵科给事中夏言和御史吉棠不由暗暗吃惊,徐光祚、徐鹏举、郭勋等更是面色微变,好歹是武勋世家,自然明白要把士兵训练到这种程度绝非易事。
朱厚熜眼前一亮,这小子巡视过其他京营,所以一眼就瞧出这支队伍的不凡,喜道“徐晋,莫不成这就是你所说的新式方法训练出来的效果?”
徐晋微笑地点点头,他不过是把后世训练军队那一套照搬了过来罢了,五百营训练了两个多月,已经颇有成果。
朱厚熜兴致勃勃地道“快,赶紧演示给朕看看,定国公、魏国公,还有武定伯,你们都认真观看学习,以便日后在京营推行。”
徐光祚和徐鹏举对视一眼,点头称是,武定伯郭虽然也答应着,但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屑,显然心中不乐意。
接下来,徐晋便让王林儿指挥队伍演示站军姿、踢正步等等,这些玩意看似毫无意义,也没什么看头,但实际却能增强士兵的纪律性、韧性和默契。
“嘿,徐晋,这就是你所谓的新式训练措施?小孩子过家家玩呢?狗撒尿般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