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室外艳阳高照,热浪扑面而来,庭树上的知了们卖力地鼓噪,宣示着自己对夏天的主权。
书房内,徐晋穿着一身轻薄的家居便服,悠闲地整理着书架,那心情就好像当年参加完高考,愉快地将《朱子集注》《大学章句》《四书五经》这些科举书籍全部束之高阁。
说实话,徐晋只是把科举当成摆脱困境,改变命运的敲门砖罢了,可没兴趣真把自己变成满口之乎者也的酸儒,三年多来,八股文他已经写到想吐了,此时终于可以不用再碰,心情自然不是一般的爽。
整理完书架后,徐晋在书案后坐下铺开纸张开始写信,如今自己金榜题名,探花及第,自然得写信回徐家村给老族长报个喜,另外也给老丈人谢擎写一封家书,再就是费师和如意也得去一封信,就是不知他们是否动身进京了。
窗外蝉在鼓噪,书房内却是十分安静,只剩徐晋写字的声音,一阵清风从窗外吹入,夹杂着石榴花的香味。徐晋闻到带着热气的花香,忍不住停笔吟道花气袭人知昼暖。
话音刚下,书房门便被敲响了,徐晋随口道“进来!”
一名明眸皓齿的甜美少女应声推门行了进来,用托盘端着一碗莲子羹,正是水灵灵的小白菜初夏,纤腰若束,曲线窈窕,皮肤水嫩嫩的,好一个明媚照人的元气少女!
“老爷可是在念诗,能不能再念一次给婢子听?刚才在外面听得不太清楚!”初夏将莲子羹搁在几案上,甜甜地笑着问。
徐晋摇头道“刚有感而发就被你打断了。”
初夏懊恼地道“那婢子应该缓一下再敲门的。”
徐晋又由好笑,看来在古代吟诗倒是条泡小娘子的捷径,站起来问道“碗里是什么?”
“莲子薏米羹,婢子特意煮给老爷消暑的,已经放凉了,老爷快尝尝吧!”初夏立即邀功地把碗端了上来。
话说初夏和内宅大总管月儿玩了半年的“猫捉老鼠”游戏,终于顿悟了,从此改变了策略,由对抗变成了讨好,一口一个月儿姐姐叫得甜甜的,平时上街顺手给月儿带点零食小饰物什么的,效果十分显著。
现在月儿大总管和初夏已经成了好闺密,初夏也如愿获得了进出书房的权利,平时徐晋的书房就是她和姐姐初春负责打理的。当然,正房内间还是初春初夏的禁地,服侍老爷梳洗穿衣这种事,月儿大总管还把持着。不过,初夏小白菜的目标为明确,那就是争一个姨娘的位置,而且,坚定而执着地向着目标迈进。
此时,徐晋正想伸手端起碗,初夏立即道“老爷待会还要写字,把手弄脏了可不好,婢子喂你吧!”说完便用滔了一调羹糖水送到徐晋面前。
徐老爷张嘴喝了下去,唉,生活真是太腐化了!
“老爷,甜不甜?”初夏巴眨着清澈的明眸希冀地问。
徐晋点了点头道“甜,甜过初恋!”
初夏咯咯地笑起来,老爷嘴里总会跳出一些古怪而新鲜的词句,让人忍俊不禁。
就在此时,一名跟初夏一模一样的少女神色慌将地快步走了进来,未说话脸先红了,正是爱害羞的姐姐初春。
初春微喘着道“老爷,大宝哥说圣旨到了,让老爷赶紧到前面接旨去!”
徐晋微愕,急忙离开书房返回正房,小婉和月儿七手八脚地替他穿戴整齐,然后一起赶往前院。
前院,早就有经验的大宝和二牛已经摆开了香案,传旨钦差也拉开了仪仗,抬着箱箱笼笼的差役在院门前排了一条数十米长的队伍,阵仗不是一般的大。
徐晋携着小婉来到前院,看到眼前的情况都不由吃了一惊,朱厚熜那小子这是准备干嘛?
“徐翰林,徐夫人上前领旨吧!”这次负责传旨的并不是宫里的太监,而是宗人府的一名官员。
徐晋和谢小婉连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