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日清晨,两辆精美的马车驶出了徐家村,清越的铜铃声在乡间回响,徐家的村民齐送到村口挥手作别。
负责驾驶马车的是赵行和牟勇两名护院,二牛背着包袱坐在其中一辆马车副驾位上,频频回头挥手,从今天起,他便正式成为徐晋的随从了,距离人生目标又近了一步。
两辆马车的前后各有两百多名明军护卫着,是孙遂特意派来负责保卫小奴儿朱厚熜安全的,而带队的正是百户余林生。
此时余百户正策马伴着马车前进,与懒洋洋地坐在车辕一侧的谢二剑攀谈着。
“谢家兄弟,再考虑考虑吧,以你的身手不从军就可惜了,我是个粗人,大道理也不懂讲,情义两个字还是会写的,只要谢兄弟以后跟着我混,吃肉喝汤不敢说,只要有我一口饭,总归不会少了谢兄弟的那份的。”
徐晋坐在马车内,听着余林生苦口婆心地忽悠谢二剑当小弟,心里不禁暗暗好笑,这余百户倒是好眼光,不过恐怕要失望了。
徐晋前世商海沉浮,手下员工数以千计,识人用人方面自然不差,看人也一向很准,别看谢二剑总是一懒洋洋的模样,实际这小子的志向却是不小,怎么可能愿意给一名百户当亲兵,而且还是地方卫所的百户,如果是边军的百户还差不多。
果然,只听得谢二剑笑嘻嘻地道“余百户好意心领了,我才十六岁,媳妇都还没娶呢,当啥兵?”
余百余撇嘴道“谢家兄弟,你这样想就错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只要有个好前程还愁娶不到媳妇?俗话说好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一对n子的女人还不好找?建功立业之后,送女人上门的媒婆保准踏平你家门槛,高矮胖瘦,细腰大n翘屁股的,尽管你挑!”
徐晋不禁无语了,果然是粗人,谢小婉暗啐了一口,臊得俏脸通红。
余林生见谢二剑还无动于衷,有点急道“谢家兄弟你别只顾着笑啊,连诗上都有讲了,男儿何不带个球,收他娘的五十个州,好男儿就该马上觅封候,赶紧的,成不成你给个准话!”
徐晋不禁满头黑线,连小奴儿也实在听不下去了,把脑袋探出车窗道“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你一个武人吟什么诗,歪嘴和尚念经,不伦不类,去去去,不要在这里呱噪,省得磕瘆人。”
余百户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童,顿时讪讪一笑,老实地策马跑开了。
虽然还不清楚小奴儿的身份,但巡抚大人派自己率五百人保护这位的安全,估计来头不小,所以尽管被训斥了,余百户还是很知趣地装了孙子。
“总算耳根清净了,小泥鳅,我们玩象戏吧,我让你两枚炮。”小奴儿把头缩了回来道。
谢三枪兴致勃勃地道“来啊,不用你让,谁怕谁啊,这次保准把你杀得连内裤都不剩。”
朱厚熜撇嘴道“切,就你那水平,怕最后内裤都不剩的是你吧!”
谢小婉嗔怪地白了一眼相公,徐晋尴尬地笑了笑,话说“杀到连内裤都不剩”这句话可是徐同学下棋时偶然说出的“妙语”,被谢三枪和小奴儿捡去了。
象戏即中国象棋,战国时期就有了,经过不断的衍化,到了明朝时期,象棋已经跟现代的差不多了,只是规则上有稍微的差别。
这段日子小奴儿和谢三枪经常一起玩象戏,只是谢三枪刚学会不久,水平实在不敢恭维,通常小奴儿让两子,依然能杀得他片甲不流。
现在大家都知道小奴儿兴王世子的身份了,就连谢小婉也懂得避讳,不敢再像以前那般随意对待,倒是谢三枪这小子没有顾忌,依旧跟小奴儿勾肩搭膀哥俩好。
不过,这总算让朱厚熜在大家的“冷落”中寻到一丝安慰。
……
还没到中午,广信府知府陆康已经率着一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