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瞪大眼睛道:“师傅,这都快中午了,咱们不进城休息一晚,至少也得吃顿午饭再赶路吧?”
“来不及了,乘大船已经耽搁了一天时间,再磨蹭就该错过了,你顺便买些干粮在车上吃吧,快去!”蓝道行不轻不重地踹了清风的屁股一脚。
清风小道士只能万分不情愿地进了江州城,半小时左右便雇来了一两马车,师傅两人上了马车继续往南昌的方向赶去。
且说蓝道行他们离开后,徐晋和王翠翘一行也下了船,进入江州城中歇息一晚,第二天便买了马匹和一辆马车往南昌而去,而大船则暂时留在江州码头。
由于从江州到南昌是逆流,从南昌回上饶也是逆流,乘楼船反而不方便,所以徐晋决定干脆走陆路回徐家村,到时再按原路返回江州乘船,沿长江顺流而下,再转入京杭大运河回京,到时估计已经快过年了,京中的风波料也尘埃落定。
嘉靖八年十月初十,徐晋一行离开江州,一路上晓行夜宿,两日之后,亦即是十月十二下午便抵达了南昌城。
看着眼前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古城,徐晋不禁感触良多,记得当年自己刚穿越到明朝时,家徒四壁,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差点便冻死饿死,正因为有温柔懂事的谢小婉照顾,两人相濡以沫,这才熬过了那个寒冬,为了摆脱困境,让自己和小婉过上好日子,他毅然决定卖掉家中几亩薄田进城苦读,参加来年的科举县试。
然而正当自己过关斩将取得童生资格,前往眼前这座南昌城参加院试时,却遭遇了宁王世子这只拦路虎,差点就把性命丢在了这里,当年也正是在此地的藤王阁上第一次遇上名不见经传的王翠翘。
“时间过得真快呀,往事还历历在目。”走在南昌城中的街头,徐晋不由感慨道。
王翠翘也禁不住情动地挽住了徐晋的手臂,不远的赣江边上,就是她和徐晋第一次懈逅的藤王阁,当时,年少老成却才华横溢的徐晋便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夫君当年在藤王阁上给翘儿画的那幅素描画象,翘儿还一直珍藏着呢。”王翠翘柔声道,美眸间全是甜蜜的回忆。
徐晋笑道:“现在先找一间客栈下榻休息,明日咱们再出城到藤王阁走一走。”
王翠翘欣喜地点了点头,挽着徐晋的手臂沿街道前行,如同小鸟依人一般。
“子……子谦兄?”忽然一把有点耳熟的声音突兀响起。
徐晋循声望去,只见数米外站着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正眼神惊疑不定地盯着自己,看着有些面善,但一时间竟想不起是谁了。
“子谦兄,真是你吗?”那书生神色激动,便迎上前来,不过却被两名亲卫横身一拦。
书生面色微变,脱口道:“子谦兄,在下江运,您不记得了?”
徐晋这才想起来,这位不是当初广信府的一起参加院试和乡试的同窗江运吗,当年广信府的举子名次,好像除了自己就是他最好,可惜后来会试落榜,倒是乡试排名吊车尾的黄大灿通过了会试。
“原来是江兄,多年不见,都有点认不出来了。”徐晋打了个手势,两名亲卫便让开放行。
江运走了近前,神色奇怪地看了一眼徐晋旁边戴着幂篱的王翠翘,然后自嘲道:“子谦兄还能认得在下,在下已经受宠若惊了。”
徐晋看到江运的穿着打扮,便明白这家伙至今只怕还是举人出身,也就是说,到现在还没通过会试,仔细算一算,嘉靖二年有一次会试,嘉靖五年和八年各有一次,意味着江运已经参加了四次会试,均名落孙山,也难怪看上有点意志消沉。
“翘儿,你先到客栈中安顿下来,夫君难得遇上昔年的同窗好友,要聚一聚话。”徐晋道。
王翠翘懂事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