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地道“毕公公,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啊,咋搞成这样?”
毕春暗恨,阴恻恻地道“还不是那帮酸子下的黑手,老金又何必明知故问。”
金彪轻咳一声道“毕公公,你这次行事实在太鲁莽了,皇上知道只怕会不高兴啊。”
毕春面色微变,讪讪地道“胡世宁这老匹夫辱骂诅咒皇上,咱家也是气不过来才下令抓人的……那个,老金,皇上真的只让杖胡老匹夫十下就算了?”
金彪把脸一板,正容道“难道毕公公怀疑本官假传圣旨?”
毕春连忙摆手陪笑道“咱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那样太便宜胡老匹夫了。”
金彪淡道“本官只是奉旨行事,毕公公要是觉得不妥,自己去问皇上。”说完转身往宫里复命。
毕春碰了一鼻子灰,既恨且气,只面色阴沉地盯着金彪的背影。
“督公,这姓金的忒坏,明明有皇上口谕,却故意站那看咱们被打。”旁边一名番子愤愤不平地道。
毕春闻言更恨了,咬牙冷笑道“有朝一日落咱家手里,定教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毕春跺了跺脚,也向宫里跑去,他放心不下,担心金彪告他黑状。
果然,毕春刚来到乾清宫外便遇上了一名小黄门,说皇上召见他。毕公公心里咯噔一下,战战兢兢地进了养心殿,约莫一炷香后才出来,整个人变得蔫头耷脑的,原来还真被嘉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并且严厉地警告了。
毕春这货立功心切,谁知却差点坏了大事,嘉靖自然大为光火,再加上他对太监历来就没有好感,之所以同意重开西厂,最主要是看在了吴皇后的面子上,而且,有他堂兄朱厚照宠信太监的前车之鉴,嘉靖自然更加警惕,就算重开了东西两厂,也不会给太监下放太大的权力,而毕春今日的表现更是警醒了他,所以特意把毕春召来严厉地敲打了一备,好让他日后不敢再乱来。
且说毕春离开了乾清宫后,更恨金彪告他的黑状了,便径直去了坤宁宫找吴皇后哭诉。
话说吴皇后如今可谓是今非昔比了,为皇上产下了皇长子,母凭子贵啊,现在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宝一般呵护着、尊敬着,就连一向最受宠爱的贤妃贺芝儿都得退避三舍。
不过,贺芝儿似乎并无意跟吴皇后争宠,依旧每日把精力放在蒸汽机的发明上,嘉靖这小子瞒着蒋太后,在贺芝儿的寝宫了搞了个小作坊。
“咦,你这老货咋弄得如此狼狈?哪个不开眼的打你了?”
当吴皇后见到毕春鼻青脸肿,连衣服也破了,顿时双眉倒竖,面露冷意。
谁不知道毕春是她身边的人啊,打毕春就是打她吴皇后的脸,不能忍!
毕春便把胡世宁在午门哭骂的经过说了一遍,吴皇后听完不由恨得咬牙切齿“又是胡世宁这个老不死的,真真可恨,当初害得本宫兄弟入狱受苦,本宫也被太后和皇上责骂,丢尽了脸面。
如今这老不死倒越发嚣张了,竟敢当众诅咒辱骂皇上,皇上竟还轻饶他,不行,本宫这便去找皇上,非宰了这条老狗不可。”
毕春连忙劝道“娘娘不可呀,奴才一开始也不解皇上为何要轻饶了胡世宁,后来一想倒是明白了,原来胡老匹夫这是在给皇上挖坑啊,幸好皇上英明,所以才没上当。”
“哦,此话怎讲?”吴皇后不解地问,她毕竟只是中人之恣,如何懂得政治上的弯弯道道,听完毕春的解释后才恍然点头“原来如此,胡世宁这老狐狸果真满肚子坏水。”
毕春冷笑道“胡世宁如今已经去职,日后要收拾他还不容易,倒是那金彪更难对付,他是北靖王徐晋的人,又得皇上信任。”
毕春一提起徐晋,吴皇后便不自在了,她跟徐晋本来就不对付,自打贺芝儿入宫后,威胁到她皇后的地位,所以两家更多了一层敌对的竞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