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头也不抬,边吃边说。
瑛霖被噎住,不再说话了,她带着满腔的怒火,转身回了房间。
瑛霖回到房间,内心充满怒火,又带着一腔委屈。她觉得这个家放着老太太是多余的,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和珠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她来到瑛霖的家里住了十年。不管瑛霖节假日到了周末经常带她出门游玩散心、一到节假日就送她旅游,甚至带她出入五星酒店喝下午茶、到高端百货购物、旅游入住五星酒店,可她的饮食举止仍然没有改变多少;她仍然要回老家买她的碎花布衬衫、在菜市场买10元一双的塑料凉鞋;仍然把钱揣在裤兜里,不带钱包。老太太总舍不得扔新的旧的东西,总是揉成一团东塞西塞,家具缝隙里经常塞着用过的塑料袋,书柜里胡乱放着几段绳子;伞面从来不扯平,直接捆成一团。沙发套一年也难得洗一次,几大块油渍十分显眼。地板虽然拖得干干净净,但整个家看着就是散乱的状态,乱七八糟的。瑛霖每次回到家,看到乱糟糟的就觉得很胸闷,但鉴于老太太帮忙看孩子,她也从来不说什么。之前瑛霖白天上班在外,婆媳也难得见面,基本处于眼不见心不烦的状态;偶尔有不得不沟通的时候,瑛霖总是三言两语说完就闪人;晚上呆在房间,图个眼不见心不烦。老太太本身也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一般躲在厨房里。日常照面的机会少,加之节假日瑛霖安抚妥当,所以这么多年婆媳基本上相安无事;如今瑛霖全天在家,两人打照面的机会跫然多了起来。
在瑛霖眼里,这个老太太行为举止,言谈沟通,都让瑛霖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无论瑛霖说什么,怎么说,笑也好正经也好,敏感的老太太都能从中嗅出多或少的责备的气息,从而回答的话语也带着挑衅或冲突的情绪。这样一来,瑛霖索性尽量回避和她的沟通,不得不说话的时候基本也是三言两语,说完就回到房间呆着;这样一来,老太太得以继续在继续保持了原来白天独自在家的状态,所做的事情也不需要太大的改变,一如往常。
瑛霖感觉自己没有空间感,在这个家不能轻举妄动,不能来去自如,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外来人口;原来出门在外,尚且没有太大感觉,如今天天共处一室,瑛霖觉得自己胸闷,气闷,无法呼吸。她就更是整天呆在房间,待黄豆回来,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