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上灯火通明,人人都跑出来看热闹,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我就说,他们两兄弟都不是好东西。”
“啧啧,看样子在那里埋了得有十多年了啊……真可怜……”
岑今今赶到的时候,青山正跪在白骨边,他似乎是想哭,整张脸因为悲痛而扭曲,但却连一滴眼泪也没有落下来。
见此情景,岑今今心中惊恐,如果这是青山孩子的尸骨,那么当年的事情可能并不像阿兰说的那样……
她环顾四周,却不见阿兰母女的踪迹,再看那屋子里,已是人去楼空。
阿兰二叔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浑身的皮肤已经被挠得溃烂,双手沾满了污泥。
岑今今想起了阿兰父亲满是抓痕的尸体,难道他也是同阿兰二叔一样发了疯?
显然,围观的人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小声议论起来,声音里还带着恐惧:“报应,报应!这是报应!”
岑今今看向青山,阿兰父亲死的时候他出现在现场,失踪一天后回来,阿兰二叔也死了,同样诡异的死法,这是巧合吗?
小白叹了口气:“总算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岑今今敏锐地回过头去,问。
小白笑了笑,桃花眼中泛起妖媚的星光:“想知道?那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话音刚落,人群传来一声惊呼,只见刚刚还跪在那里的青山猛地吐出一口乌黑的血痰,随即便倒了下去。
而他的身体则以肉眼可见色速度腐烂溶化,最后只剩一对相拥的白骨。
围观的人惊骇不已,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阵幽幽的乐声响起,岑今今回过头,只见小白手中拿着一片竹叶,吹起了幽怨的曲调。
在这曲调声中,围观的人逐渐陷入沉静,然后转过身纷纷离开,他们各回各家,该睡觉的睡觉,该做梦的做梦。
明天早上起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周围的人已经散去,夜风吹着岑今今空荡荡的外套,她忽然觉得有点冷。
小白看着岑今今,漂亮的眼中露出困惑不解的目光:“咦?”
岑今今正待说话,忽然感到腹部一阵冰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背部一直穿透到腹部,她低头,看到的是一双手,一双瘦长的,骨节分明的手。
她记得这是李星的手。
再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听见有人在笑,是李星的声音:“香积,你又输了。”
与此同时,她看见小白伸手一晃,有什么东西从他袖中飞出,直向岑今今袭来。
紧接着,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暗,无尽的黑暗。
她浮在黑暗的虚空中,感到自己身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极速流失。
奇怪的是,她的身子却越来越重,仿佛绑着什么东西不断下坠,下坠,却永无止尽。
忽然,什么东西抓住了她。
紧接着,她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很轻,飘飘袅袅,缠着她,绕着她,托着她,仿佛那丝丝游香都变成了看不见的线,拉扯着不让她下坠。
“今今。”似乎有人在叫她,声音温柔干净,带着些许缠绵。
“香积。”这是另一个声音,颤抖地,小心翼翼地,带着无限眷恋与祈求。
她感到一股力量在她体内生长,升腾,几乎要破土而出。她不再下坠,人也跟着上升上升,浑身都跟着膨胀,最后猛地撕裂。
“啊!”
岑今今惊醒。
一双漂亮妩媚的眼睛正亮晶晶地看着她。
“真是奇迹啊,这都没死。”小白赞许道。
岑今今白了他一眼,她试图下床,腹部却一阵疼痛。
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都是真的了,她叹了口气:“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