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静静地躺在床边。
他眉头也没皱一下,打开箱子,里面的场景却让岑今今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黑色的小蛾子在打开箱子的一刹那,“嗡”地散开。
再看那箱子里,全是肉,一大堆肉,有手有脚有胳膊,都被拆解成一块一块的,白色的蛆虫在上面蠕动,密密麻麻。
显然,这是一具尸体,一具被肢解过的尸体。
季子训将岑今今扶到门外,一把带上了门。
岑今今刚吐过一场,此时已经吐不出什么了,只是鼻尖残留着那浓烈的腐臭,一想到那箱子打开的画面,便忍不住干呕,直到呕得胃里的水都出来了,才勉强直起了腰。
“那,那个箱子……”她一时竟然语无伦次。
“尸体。”季子训说,声音依然温柔平静。
岑今今哇地一声又开始干呕。
季子训叹了口气“你这样一直吐,咱们怎么去确认箱子里是谁啊。”
“不,我不行了,我不能进去。”岑今今喘着气说,“确认就交给你好了。”
季子训睁大了眼“万一里面是你的朋友呢?我又不认识,毕竟这是你朋友给你的箱子。”
“你,你让我缓缓。”岑今今半天才挤出下一句,“要不你先去看看你认不认识?如果你不认识我再去看。”
季子训又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先去看看,你就在这里呆着别动。”
岑今今连连点头。
不一会儿,季子训出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岑今今问。
“杜铭玉。”季子训也不绕弯子,直接说了三个字。
“什么?”岑今今有些难以置信,“你说箱子里面是谁?”
“杜铭玉。”季子训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她不是死在1907年了吗?”
季子训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说“你这房子味道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也没法住了,不如搬到引香去住几天吧。”
岑今今欲哭无泪“这就算是没有味道,我也不敢住啊。”
“那就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我……进去收拾吗?”
“总不至于要我帮你收拾吧。”季子训有些无奈。
“你让我再缓缓。”
“那尸体咋办?”岑今今正准备进门收拾东西,忽然又退了回来,压低声音问。
“暂时先放你屋里?”季子训试探着问。
“别吧,我怕这味道发酵下去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到时候谁报了警,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有道理。”季子训点点头,“可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咱也不好就这么把箱子提出去吧,毕竟味道那么大。”
岑今今一筹莫展。
“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晚上我再找人过来把尸体运走。”
“找人?”
“放心吧,我朋友。”
于是,半个小时后,岑今今背着背包,跟着季子训出了小区。
一路上岑今今一会儿闻闻自己的衣袖,一会儿闻闻自己的头发,季子训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我老觉得自己身上有味道,”岑今今索性直接把手臂伸到他鼻子下面,“你闻闻?”
季子训笑了笑,然后真的认真地闻了一下“还好。”
“还好?”
“还好就是可能有味道,但一般人肯定闻不出来。”
“那就好。”岑今今拍拍胸口。
“你要是实在担心,到了引香可以先洗个澡。”
……
两人刚到引香,便见门口站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