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该有的那些敏锐她还是有的,没沦落到被人监视着还不自知的地步。
“要是绝的不放心,你便继续让人盯着也不是不可以,余生那么长,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生了翅膀飞出去了也未必,安排了人好好的看着,好好的守着,这才是万全之策,毕竟,意外,总归是有的,你又不是出不起那样几个人,又不是花不起那几两银子,何故因为这样不值一提的小事担那么大的风险。阿修,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为你着想?”
“是。”上官修点头,承认了,“是挺为我着想的。”
如果语气不那么嘲讽,说辞不那么犀利的话,确实挺中听的。
监视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上官修从一开始也没有存一辈子的心思,就像林冉说的那样,往后余生,那么多日日夜夜,他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让人盯着林冉。
若是那样,林冉成了什么。
她是他的夫人,是要陪他白头到老的女人,他心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她成为笼子里的雀儿。
既然,林染都这么直言不讳的说了,那,上官修势必也不会遮遮掩掩。
“等到景云离开,这花锦城,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谁要是敢拦你,我打得他分不清东西南北。”
上官修忌惮的,只是景云。
林冉知道的,只要景云不在了,上官修的忌惮没有了,那她便是自由的。
上官修说的是真的。
景云离开花锦城之后,上官修确定景云离开了花锦城之后,暗中的那些人就撤了。
最初几日,林冉还不敢相信那些人是真的撤了的。
谁让上官修那么的聪明,凉那些人撤离,未必不是心存试探,未必不是想要探一探她是否有其他的主意,也许,就是想看一看她是不是谋划着逃离。
林冉不敢大意,不敢贸然行事,她装得很淡定,即便是出了府,也只是在城中随意走动。
偶尔,也会像寻常妇人那般,去看一看首饰,看一看衣衫,什么时兴的玩意儿,她都尝试着去碰触,去喜欢。
甚至,她还会约了上官夫人一道,去烧香拜佛,去品茶散心,一路都在说,一路都在笑,旁人见了她们二人这般亲近,莫不是说一声好。
近半个月,林冉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尝试着将自己融入上官府,尝试着将自己融入到花锦城的女眷堆里。
上官修看见林冉是有心安定下来,且,也看见了林冉是当真喜欢这样安静的生活,彻底的放下心来了。
更让他觉得欢喜的是,林冉同那些妇人走得近了,竟然也不排斥他的靠近,他要牵牵手,搂搂腰,她瞪他一眼,却是什么话都不会说的。
今儿个早上,听说他要进宫早朝,更是一早的起身,伺候着他穿上崭新的官服。
他是第一次做官,也是第一天做官,他没觉得什么,倒是她忙这忙那,比他还要紧张许多。
她,当真像个夫人了,看她的眉眼之间,当真像他的女人了。
上官修看着俯身为自己系腰带的林冉,想到了她曾经也是这样一心一意的握紧他的腰带,那时,她还不是他的夫人,她之所以靠近,只是为了寻找机会,为自己求得个远走高飞,如今,她是他的夫人,这样靠近,只是为了他好好的去早朝,求得个放心。
她是变了的,真的变了的。
上官修只觉得满心的欢喜都快跳出胸膛,他一把拽起林冉,将消瘦的人儿揉进怀中。
她怎么这么好,怎么这样的让他爱不释手呢。
林冉一拍上官修的手背,语气不善的道,“撒开!”
唉,就这点儿不好。
只要房里有别人在,林冉比任何时候都正经,抱抱不得,摸摸不得,一旦他无赖,她就会冷下一张脸。
上官修悠悠然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