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子,林冉转身,一把抓住上官修的手腕。
“阿修,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保证,我会跟他说清楚。”林冉承诺。
“你能保证你同他真的可以说清楚?你能保证从此以后他再不会登上官府的大门,再不会上赶着来打破你我之间的完满?”
上官修低低的问着,语气不见得强硬,可就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反手,将林冉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握在手里,真诚的说,“阿冉,我从未这样轻易的就对人妥协,可是对你,你弃了大红的盖头,我依了你,你不愿将身子给我,我也依了你,不仅我依着你,还有这上官府的上上下下,我也让他们依着你。哪怕没有没有男女之情,但我妥协至此,竭尽全力想要让你自在,哪怕只是为了你我之间丁点的情谊,你也不该如此将我的颜面踩在脚下。你见了他,昨夜才入了我上官府的门,今日就去见了他,昨夜还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今儿一早你就去见了他,你将我置于何地?”
“让你这样的难过,着实是对不住,可是阿修,许多事情不是不见就能解决的,我若一日不见,他便一日还要来,周而复始,纠缠不休,这不是更叫你为难吗?”林冉说,“你要是放心不下,你同我一起见他,我会当着你的面告诉他,让他远离我,再也不要靠近上官府一步,如此,可以吗?”
上官修摇头。
不可以。
他不会让林冉见景云的,谁知道景云见林冉的背后又藏着怎样的心。
若是景云又一次谋划着将林冉带着走了,他又该如何?
只有这上官府,只有这流离小筑,随处都是他的眼线,随处都是他的心腹,这里是铜墙铁壁,只要林冉好好的在这儿带着,那么,饶是景云有再大的本事,他也带不走林冉的。
“你是上官府的女眷,景云是外男,即便我同你一道,也于理不合,你放心,你要同他说清楚,那些让他死心的话,我会替你跟他说清楚。”
上官修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摸一摸林冉不如梳妆时红润的脸庞,手刚动,又默默地垂下了。
他看着林冉眼中的倔强与逐渐没有了光彩的瞳孔,忽地有些心疼。
分明,方才她还笑着,用那样娇嗔的语气同他说着话,分明是那样的明媚,是那样不自知却能蛊惑人心的明媚。
怎地,就成了这个死气沉沉的模样,怎地又成了一潭死水般的模样?
要是不见一见景云,是不是,她就永远这样下去了?
“阿冉。”上官修喊了林冉一声,微微扣紧了那只纤细的手腕,他问,“这一面,你是非见不可吗?”
林冉勾起唇角,只是说,“你若是愿意,我想见他一面,你若是不愿意,这一面,不见也罢。”
她愿意,愿意将选择的权利放在上官修的手里。
就像上官修说得那样,上官修对她妥协了,那样的迁就她。
昨夜他别夜未眠,她是知道的。
她知道的,他僵硬着身子躺在她的旁边,一动不动,连翻身都是轻轻的,生怕打扰了她,惊扰了她。
她当时就想,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修公子必然没有做过这样委屈自己的事。
这分明是他的房间是他的床,可他比谁都小心比谁都谨慎,不过是害怕自己不经意的举止会惊扰了她本就不安定的一颗心。
他没个正行,都是假象,他伙同他的父亲,母亲,祖母,以及其他的人,不过是为了让她放下浑身的戒备,不过是为了让她过得自在一点,快乐一点。
他都这样妥协了,她是做不到非要去见景云不可的。
所以,她让上官修决定。
上官修要她见,她就见,上官修不许她见,她就不见。
不论上官修怎样抉择,她都不会怨上官修,因为她想得明白,她在上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