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是骂一骂林书恒。
林书恒却再次伸手,想去扯何先生剩下的胡子。
何先生吓得躲开,连连摆手,道“你做什么?我这一把年纪了,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我的胡子,你躲开,躲开。”
王婶一面追着林书恒,林书恒追着何先生,何先生左左右右地躲避,一面还在说话“你不要以为这样子就可以不考试了。你答应过老师什么,要勤勤恳恳,每日上进,好好学习,节节高升。哎!我的胡子,你别扯,痛,痛,痛。”
王婶仍不住笑了,道“先生,你别说了。书恒怕是不喜欢听你说这些话。还是赶紧走吧,我拉不住他了。”
“孺子不可教也。林书恒,你下次还是要来书院找我的,别以为就这样不读书了。不读书,拿什么考试,将来天下安定,拿什么治国安邦。如今李元帅看重学业,你等莘莘学子要积极向上,切不可懈怠。”
何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大门,自己走了出去。
林书恒还要出去,看到大街上这么多的人,一下子就停下来,往反方向跑过去。
没跑过多远,林一亭突然从天而降,打了个响指,笑了起来,道“小子,我想了大半辈子的事,你倒是给我做完全了。快点告诉我,扯老夫子胡子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舒服。看着都觉得爽翻了。”
林书恒扬了扬手中的白胡子,嘻嘻地笑了起来。
一个好学生,将老师给气到了,这样的场景,想必是何先生这一辈子的鲜明记忆。林一亭接过白胡子,和林书恒面对面,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滚似的狂笑。
这样一幅和谐的家庭图,很久没有出现了,王婶看着他两胡闹的样子,又是心酸又是开心。老爷夫人在天上看见了,会是怎样高兴呢。
晚间吃饭的时候,林一亭坐在桌边,拿起筷子,正无聊地拿着左顾右盼。今晚又是一个人吃饭,书恒不肯同她一起坐,连着王婶两头跑,不好。看着一桌子的菜,林一亭打起精神吃了一个。
王婶过来了,带着林书恒,让了个座位给林书恒,在一亭的对面坐下了。
“一亭,一桌子的菜,你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一亭摇头道“好久都没有吃过王婶做的菜了,这些日子可开心了。”
“你就尽说,也不见动筷子,不多吃点,王婶可是要生气的。”
夹了一筷子菜给林书恒,林书恒一口又一口地吃下肚子,时不时偷偷拿余光去看林一亭。偷偷摸摸的样子像极了偷油吃的小老鼠。林一亭早就发现了,却装作不知道,一口一口地吃饭。
很小声,很微弱,林书恒道“米粒,嘴角。”
王婶听见了,有些诧异,看向林书恒,轻轻哄道“你刚刚在说话吗,书恒?米粒,哪里来的米粒?”
一亭道“是我嘴角的这里吗?”
书恒点点头,林一亭伸手在空中摸了摸,道“我看不到,你帮我弄一下,小恒。”
林书恒有些惧怕她,不敢起身,往王婶身边缩了缩。王婶用鼓励的目光看向他,没有说话,用余光瞄了瞄一亭。
书恒起身,试探地朝一亭靠过去,缩手缩脚的,拿起手又放下。再三确认地看林一亭,才鼓起勇气去擦一亭嘴角的米粒。他停了下来,一亭有些失望。林书恒缩回手,一亭以为他要走,却见他从腰间拿出一块方巾,轻而仔细地擦了擦一亭的嘴角。又认真地抹去他额头的汗珠,才满意地收回帕子,有些脏了,再折叠放入怀中。
第二日,农庄的管事来了,一大早运了一批瓜果蔬菜到了门口。王婶开了门,看到管事,有些诧异,却很礼貌地与他打招呼。管事的这一次就跟吃了蜜桃一样,嘴甜得很,见面就夸王婶这些日子年轻漂亮。又谈起她新得了个孙子,还没来得及去讨一杯喜酒来喝。
一来二去,将新摘的瓜果蔬菜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