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跟前,施施然跪下,道“王婶,你辛苦了。”
“孩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辛苦,看到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有什么好辛苦的。你这孩子,这些年都到哪儿去了。可想苦了,你爹娘。”
说到这儿,又有些语塞了。
林一亭心中有些难受,却已经将生死看得有些淡然,只是对于父母,还有一丝执念。她走向林书恒,这个弟弟是她从小捧在手心上面的,这些年,都不见了。模样已经变了,看不出当年的肉嘟嘟的模样,出落成一个大小伙子了。他的脸蛋本应该是白白嫩嫩的,受苦了。
手还没触及他,林书恒从板凳上跳起来,躲到王婶的身后,看也不敢看。
王婶也觉得有些尴尬,拉住林书恒的手,道“书恒乖,这是你的姐姐,你不记得了吗?你再看一下她,她是不会伤害你的。”
林书恒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一味得躲着人。
林一亭闪身到了书恒身后,将林书恒一把拉在手中,目光冰冷,看着他,道“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死的?你看到了是吧,林书恒!你快点告诉我。是谁?”
林书恒被狠狠地拽在林一亭手中,连退路都没有,吓得浑身颤抖,眼睛闪躲。
林一亭逼着他,看着她,道“你是林家的孩子,你要告诉姐姐。姐姐才有办法为爹娘报仇。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书恒,林书恒。你说话呀!你是怎么了,你不是能说会道吗?你不是天生神童吗?”
王婶拉着一亭道“小姐,不要逼他,他还是个孩子。”、
一亭听不进去,一味地拉着林书恒,逼着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流,仿佛要将这些年的离别之苦,融入眼泪之中,尽情地落入亲人的怀中。而亲人,林书恒脑瓜子仿佛要炸裂一般,看不清眼前这个人,她就是那天进林家逼得他父母双双自尽的人,是凶手是恶徒。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林书恒从头看到了尾,可是那些人是谁,是谁?他半点也想不起来了,父母为什么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他们为什么那么失望。林书恒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父亲和母亲只是汝南的一户普通人。
“我不知道。”
林书恒突然炸裂一般说出这样的话,一股血气冲上头中,立时倒地不起。
王婶抢到前头,抱住林书恒软软的身躯,另一只手被林一亭拉在手中。王婶带着埋怨的目光看着一亭,道“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他可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仇人。你要寻仇,就去找那伙到林家偷盗,杀人灭口的强盗。你冲着他吼什么。你是厉害了,他可是一个病人。”
王婶严厉的语气,鞭打着林一亭,她是被父母的死亡气得晕了头,才将怒火引向了林书恒。他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才变成这幅模样,但是这是病,需要慢慢地治疗,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是她太着急了。
一亭从王婶手中扯过林书恒,轻轻地将头靠在林书恒的额头上。我的弟弟,你是怎么了,你是父亲和母亲眼中的神童,是姐姐的骄傲,你怎么就这样了。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凶你的,姐姐怎么舍得呢。你是姐姐的唯一了,如今还剩下什么呢,不就是你了吗?
他的脉息变弱了,林一亭将手搭在林书恒的手腕上,心跳漏了一拍。林书恒的生命正在枯竭。
“快叫医师,快去叫医师。”林一亭惊恐地叫了起来,抱着林书恒往外走,顾不得她这些日子的伪装。
早就等候在外面的海云珠,听到声音,连忙挡住了林一亭,吩咐人去请家中的医师。
林一亭被海云珠挡住了,海云珠道“你想干什么?这可是海家,海家人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王婶接过林书恒,紧抱着,嘴中嘟囔道“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不该带着书恒来此,你们是要逼死他吗?”
医师